姜筠抿了抿嘴,先悄悄瞪逢春一眼,又唇角溢笑地哄怀里的女儿,轻声念叨道:“大丫真乖。”
姜嫤没有笑,只嘟着软软的小嘴巴,朝逢春吐出一串小泡泡,逢春悄悄哼了一声,自去一旁擦揉头发,姜筠摸出一块极柔嫩的帕子,悄悄给宝贝女儿擦口水,重生婴儿的肌肤极柔滑,姜筠擦的特别谨慎翼翼,恐怕用力大了惹哭姜嫤。
逢春伸手拨着垂散的长发,语气凉凉道:“二爷本身说呢。”
逢春单手托腮道:“韩二夫人估计早相好了吧,就是不知是哪家女人。”
“好啦,一天嚎三遍,你累不累啊你。”姜筠笑着将逢春抱到怀里,道,“只要我不嫌你臭,晏哥儿嫤姐儿不嫌你臭,谁还敢嫌你臭不成?好女人呀,你坐月子难过,我也很难过好不好?你再等半个月,就能出月子了,我呢,还要再多当一个月的和尚……你晓得,我有多想你么?”
姜筠从托盘里接过粥碗,又道:“出去吧。”待晴雪低头退出后,姜筠将逢春轻摁回软枕,又舀一勺子热粥,举至唇边轻吹几口,再往逢春嘴边送去,“你昨日累的狠了,先别乱动,我来喂你吃,乖,张嘴。”
逢春抱上姜筠的胳膊,把他往门口拖去,嘴里吐槽道:“得了吧你,你擦完口水,还要再摸摸面庞,再捏捏小手,再挠挠小脚丫,不把这些事做一遍,你会舍得出门?今儿个早餐时候用的长,不能再担搁了,快走吧,如果迟了,把稳华先生罚你!”
姜筠伸手重抚逢春的脸颊,轻声笑道:“我也没说甚么呀,瞧你严峻的,韩逸自有亲爹担忧,再不济,另有他外祖母惦记,你只是个姨母,和他亲娘又不熟,还轮不到你操这份闲心,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往内心去,你本来就没错,我们的孩子天然才是最首要的。”
晴雪捧着托盘低头进屋,眼角余光望向床边时,只见二爷坐在床边,将二奶奶半搂半抱在身上,脸上笑意和顺,二奶奶散着一头乌丽的长发,穿戴一身洁净乌黑的中衣,眉眼含笑地偎在二爷怀里,情义缠绵的氛围覆盖着两人,晴雪不敢再多瞄,垂眸捧近热粥。
冗长深沉的一觉过后,逢春悠悠醒来,映入视线的人影恰是姜筠,他正托着腮帮子望她,见逢春眼神逐步腐败后,才笑着靠近逢春脸前,低声温和道:“我的大心肝儿宝宝,你睡醒了?”
晴雪回声去了,姜筠伸臂半搂住逢春,低声再道:“你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再看孩子,两个小东西就在隔壁,这一夜吃完睡,睡醒吃,可乖了。”
姜夫人神采驯良的笑道:“这个是晏哥儿,丫头叫嫤姐儿,已取好名字了。”
“你姐姐二十三年过世,现在都是二十五年了,等出了国丧,韩越估计就该续娶了。”姜筠捏着一只小汤勺,渐渐搅动香菇鸡粥,上一世时,逢春恰在国丧前入了韩家,这一世,韩越没在十月初就续娶,应当是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家吧。
姜筠轻啧两声,道:“如何,嫌我萧瑟你了?”
逢春偷偷敌手指:“我从没想过逸哥儿的事儿,我觉得二爷会觉着我心性凉薄……”
姜夫人乐不成支道:“甚么大胖大丫的,你们爹昨儿已订好了端庄的大名,哥儿叫姜晏,姐儿叫姜嫤,今后就叫晏哥儿和嫤姐儿了。”姜筠略不满地嘀咕道,“爹如何这么快就取好名字了?”姜夫人轻瞥一眼姜筠,而后说道,“还在国丧期里,两个孩子的满月酒是没法办了,明儿个洗三,也不好太热烈,只叫了春丫头娘家和侯府本家过来,让她们看看孩子,再留一顿便饭,等两个孩子来岁周岁时,娘给你们热热烈闹的办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