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仨一个不晓得顾恤老婆,一个只晓得急吼吼的玩,另一个尽管当温馨的小瘦子,直叫逢春气不打一处来。
一起随行的刑氏不甘沉默,也凑趣笑道:“的确都是好孩子,瞧小哥俩一起玩的模样,真是靠近。”
裘氏目光慈爱的看了看小孙女,笑叹道:“多谢亲家夫人的美意了,湘姐儿……这孩子,在家里是孤了些,不像你家孩子多,凑在一起热热烈闹的,看着又舒心又喜庆。”
逢春捏了一方软巾子,在热水里浸湿后,渐渐在姜筠的前胸后背揩擦起来,姜筠望着搓本身膀子的逢春,忽而一脸含混的低笑道:“逢春,要不你也脱了衣裳出去吧,我们一道洗。”
逢春暴露一幅难堪之色:“七弟弟,祖母已说过了,谁也不准去替母亲讨情,谁若明知故犯,今后就不再是陶家子孙,祖母是长辈,我不能不听她的话啊。”叫她去求陶老夫人放高氏出来,那必定是找错人了。
姜夫人和顺一笑:“没如何呀。”
相公张口言饿,说不得,逢春只得以身为食,狠狠喂了一顿饿坏了的老公,次一日,天光亮媚,嫤姐儿一跑进母亲屋里,就瞧到了几日没见的爹爹,小脚丫嗖嗖嗖一迈,立时飞扑到了老爹身边,抱着姜筠的大腿,又蹦又跳又嚷嚷,明显是镇静过甚了,嘴里还大声要求道:“爹爹,抱我,抱我……”
逢春非常无语的去望天——逢谦,你是十三岁,不是三岁好么。
陶老夫人悄悄叹了口气,不再提质量最差劲的一个孙子,转而提及逢兰的身孕:“虽说胎坐稳了,但平日还是要多减轻视,吃的,用的,都要谨慎些,今后身子重了,就别再往家里回了,好好养着身材才是端庄。”
逢春笑道:“二爷说了,他明晚就返来,他住不惯外头的客店。”
姜夫人连声道如何会,一番你谦我让以后,这事儿就算板上钉钉了,姜婷表示很欢畅,嫤姐儿也跟着傻欢畅,一屋子都是平和融融的笑意,唯有刑氏神采微有些欠都雅。
姜大老爷伸手揽住姜夫人的腰,柔声笑道:“我们也是命里的缘分。”
姜筠伸指轻点逢春的眉心,笑骂道:“你可真是没出息,竟然只想着当秀才娘子,就不能盼我点好么。”
既然儿后代儿都醒了,遂一家四口齐往明萱堂,嫤姐儿风俗整天然,拉着懒弟弟冲在前头,姜筠和逢春半夜贪欢,这会儿心头正甜美,俩人便慢悠悠地跟在背面,等两人到明萱堂时,两个孩子早由丫环奶妈看着进了屋里,这会儿,一个已在和堂姐腻着玩儿,另一个乖乖地贴着姜夫人而坐。
姜筠俯下脑袋,重重地亲一口逢春,给她奉上最衷心诚心的建议:“想我,念我,思我,盼我……”
得知大哥家里又要添丁入口了,姜筠只笑着说了一句这是功德,然后再没有别的表示了,逢春抱着姜筠的胳膊,吃吃地笑道:“我还觉得二爷会说,那你甚么时候再给我添个谨慎肝呢。”
嫤姐儿奶声叫道:“我穿,我穿,我穿……”
逢春则在心底愁闷,真是出门没看皇历,不过……
照七姐姐和他说的,等五姐姐返来家时,他半道去截住她,哭着跪着去求她,她必然碍不上面子,会承诺他的要求,可为毛实际是五姐姐不但没有承诺,反而还要拖着他一起去福安堂啊,祖母都说了,他每去给母亲求一次情,就要挨二十板子,这回如果再去,可都该挨第三回了。
逢春朝姜筠皱皱鼻子,轻哼一声:“就你晓得心疼儿子嘛。”她又不是后娘。
老公出门后,除了逗孩子时,逢春还真有些无聊,想到又好一阵子没回娘家了,遂予姜筠离家后的次次日,向姜夫人申请回一趟陶家,因为带着孩子不便利,逢春又拜托姜夫人,让嫤姐儿和晏哥儿留在明萱堂里玩,待安排安妥以后,逢春坐着木质轱轳的马车,一起含混着睡去了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