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了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在旁躬身合手叹道:“能叫柳女人重寻亲人,是佛菩萨的护佑,亦是唐修撰本人的福报造化。”
厥后唐牧亦看过唐汝贤所寄来的信中这小女人逐年长大的画像,与面前这小女人并不太像。画像中淡眉圆脸,面前这小女人娇却划圆圆的眼儿枯黄神采,另有些老成。
出了寮房,如了在前走着,韩覃便屈腰在后跟着。一起出了禅堂到后院,绕过两棵山查树出院上角门,广漠而衰颓的渡慈庵正院中偏殿上还立着一把破扫帚。一样一身灰色僧袍的妙静从偏殿台阶上几步跳下来,迎上如了斜瞄了偏殿一眼轻言道:“师父,唐修撰正在偏殿中坐着。”
如了重又换了常日善目标容样,柔声道:“这就对了。你争回柳琛手中那注大财交予我,也算酬谢了我救你姐弟出苦海的大恩。而我,亦会将你弟弟还给你。”
韩覃不言亦不动,如了背身的手狠狠捏了一把又推了一把,将韩覃推入唐牧怀中。唐牧顺势揽了这看上去只要七八岁的小女人在膝上,抓起她一只手看着她的眉眼,待双目打量到她下颌上那粒红痣时眉头微皱,低声道:“你娘来信说你爱用手去扣这颗痣,我觉得你已经将它扣掉了。”
他还是在她两岁那一年去柳州时曾见这小女人一面,幼时的稚嫩面庞现在已变,唯那颗痣还一样的鲜艳如砂。
以是,她确切是因那一道伤疤而磕坏了脑袋,以是将前事尽忘。唐牧还是鼻息深叹,转头对如了言道:“人我就此接走,另有当初庵主发明娇娇时统统的细节,还请庵主择日上京师与我细细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