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扭头骂道：“你感觉你能从唐牧手中抢到帐本？”
陈九嘲笑：“就是只要唐牧一个，你都抢不到！多带些人，我们进城去抢！”
她白日里不过跟着巩遇理理帐本，她亦不过打动手罢了。再就是帮唐牧清算书房，到背面看一回工人补葺院子。吃过午餐她亦不昼寝，另寻得几块粗麻布来剪角，仍将那小荷包缝补缀补缝弄好，才坐在鼓凳上临窗展远了看。
唐逸默了半晌，问道：“你没说本身是去取我遗留在怡园的书的？”
韩覃道：“虽说有吃有穿，可总归偶尔打赏几个铜板这院里的丫头婆子们内心才会欢乐，再说，您还欠我一百两银子的相看费了。”
陈九翻身上马，仰脸望着酒楼，唐牧与韩覃亦是昂首望着他。
唐牧回怡园后兴趣颇高，又到书房临窗画案上去习字。
她在怡园的帐本上曾看到过这烩鲜居的名头很多回，记在巩遇名下，一年支出非常不菲，当是唐牧本技艺下的财产。
韩覃赶紧点头：“恰是。”
唐牧取那帐本递给韩覃，揽韩覃回身，带她往外走着，边走边道：“常德之死是一块腥膻，宫里这些宦官们如那馋鱼的猫儿普通，此时也都蠢蠢欲动起来，你在隔壁听着，看我如何吊起这只老馋猫的胃口来。”
楼下陈九已经面无神采的入大堂，只带两个锦衣卫上楼，问那迎上来的掌柜：“唐牧唐清臣在那边？”
韩覃替他将两侧烛台高掌，看他在那边书着，自外端茶出去奉到手边才道：“二爷明天见的那位公公，我小时候见过。”
她道：“当时候我还幼小，扎着两只总不了角的小辫子，记得别人很驯良，不管贵贱尊卑，凡是有人搭话向来都是耐烦应对。远不是现在盛气凌人的模样。”
陈九边听边点头：“真是刚巧，唐侍郎的妾室与咱家在花庄寺的山梯上另有一面之缘，容咱家赞一句，您那妾室有仪有度，是个年青又貌美的小娇娘，与侍郎您恰是一对壁人，再班配不过。”
坠儿回道：“二爷，送完就去上朝了。”
韩覃忙自她手中夺过那银袋仍放回嫁妆中：“终归是我的旧物，丢了太可惜。”
唐牧听到拍门声，应道：“出去。”
韩覃方才在车上自衣服里取出帐本来抱在怀中，现在递给唐牧，见他埋头翻看着并不用饭，试问道：“但是二爷要的东西？”
韩覃就在隔壁包间内，透过螭虎生果纹的紫檀浮雕壁，隔壁的声音清楚传来。她亦站在窗前，盯着河岸边一个破衣烂褛的乞丐看得好久，忽而认出那就是别离好久的大壮，忙的回身出包间门，寻来小跑堂交代几句，到柜台上寻笔墨画了个图样儿，并几枚铜板交给小跑堂，然后还是回到包间，不一会儿便见小跑堂下楼将铜板与图样交给了那像大壮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