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柜在中间插嘴道:“那是他自已定的赌注,还要改甚么?”
何掌柜顿时一愣,刚才只顾和文天祥争辩,倒是忘了这一层。
民气不古啊。
文天祥道:“现在文书字据皆已立下,就别想了。你且回房去陪阿爹,我出去一趟,给阿爹再去抓几副药。”
当代社会有很多宅男,不想出去玩,只想呆在家里的,但是,宅是有前提的。将网线拔掉,将电脑电视关掉,将手机砸掉,将纸质小说撕掉,保管那些宅男们都抢先恐后往外跑了,刹时便不再宅了。
谢枋得过来,问明事情原委以后,向文天祥说道:“履善兄,你可千万打动不得,以履善兄的高才,金榜落款是必然的。但可否高中状元,这是一半天意一半报酬之事,谁也不敢说有绝对掌控,履善兄这般打赌,倒是太打动了一些。”
这就比如普通重点中学的全校第一名的门生,那只要能考上清华北大就够了。但你如果衡水中学或者北京四中的第一名,你只求考上清华北大,不求能成为全省的高考状元,那便是不求长进,教员都要骂死你。
说到底,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中,他也不过就是一条狗罢了,乃至连一只狗都不如,真要惹出了甚么不成清算的事情,人家起首便将他像捏死一只蚂蚁普通给捏死了。
谢枋得摇了点头,道:“你执意如此,我也无可何如,不过,这赌注还需得改上一改。”
将文天璧支开今后,文天祥便拿着方剂,向着药铺走去。
文天璧道:“我也要去。”
像文天璧这类年方十九岁的年青人,就更没法在家里坐住了。
文天璧本来就是只想趁机溜出去玩玩,听得有杂耍看,顿时就承诺了。
文天祥本来就是举子身份,是有功名在身的。而他何掌柜即使是富甲一方,却也只是一介布衣,职位是要差一些的。当然,他能在临安城中开如许的大酒楼,天然是有些背景的。不过,文天祥金榜落款了,那便是天子弟子,给他为奴?事关朝廷颜面,岂容得他胡来?真要被人告密了,他那些背景也是不会保他的。
何掌柜听得未金榜落款便要赔上六百贯钱,不由得更乐了,当场便应允了。
文天祥当然更没有啥定见。
文天祥信心满满的说道:“我敢与他打赌,便是笃定了他必输无疑,我必定高中状元,你也会金榜落款,你固然放心就是了。”
谢枋得与文天祥也算是意气相投,固然直到文天祥来京插手科举才熟谙,倒是非常谈得来,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这约莫是因为他们两人厥后都是果断抗元的大豪杰,此时谢枋得固然不晓得今后的事,却也对文天祥生出了豪杰相惜的感受。
当然,这是对那些诚恳凑趣的浅显百姓来讲。朝廷上整日勾心斗角的权贵大臣,又或者何掌柜这等奸商,不在此例。
文天祥笑道:“我看你是想出去玩吧。我晓得东街那边有杂耍的,煞是出色,你去看看吧,我去抓药,你不消跟来了。”
想到这一层,何掌柜便不再言语。
药毁了,还是要买新的,父亲的病,还是要吃药的。只是这药方倒是要改一改。
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一个比他还狂的人,敢笃定自已必定会高中状元,还来拿打赌,赌注还如此之大。
文天璧苦笑道:“这事干系太大,我心中实在不安。”
因而乎,两人具名立约,写下文书,按下指印,由谢枋得居中当见证人。
“哥哥,你真有掌控吗?如果输了,那可如何是好?”做完统统,何掌柜和谢枋得皆拜别以后,文天璧一脸不安的问道。
文天祥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向着药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