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红官早就醒了,这就不好办了。
连古将红官轻放在床上,严厉地敛着眉,回身敏捷将床头柜上早已筹办好的暗码箱翻开。
他拿出止血包,看了眼麻醉针,还是不筹算给红官打麻醉了,毕竟红官打过一次全麻,再打就有能够激发神经衰弱或肌肉萎缩的风险。
红官回声而倒,落入那人怀里,瘫软如泥。
至于塞枪给他的到底是甚么人,他不清楚。
箱子翻开那一瞬,他面前倏然一亮,一把玄色手枪,黑钢板的形状刻毒又松散,握把护柄位置的防滑纹理如同鹰毛,精美又大气。
“你!”连古俄然气结,刺猬炸毛了,这类环境下,凡是没得筹议,只能从命顺意。
阿谁男人仿佛早已昏死,从床上滚下,卷落下一床被子,以后一动不动,又被连古一脚踹到边上去。
但这回,就算是见惯无数死伤的连古,看红官这身伤,也一时慑住了,戴上橡胶手套后就僵了一会儿。
连古嫌弃地扫了一眼,然后抬起一脚将人踹下。
红官深黯的眼底流泻出浓厚的杀意,一把枪正抵着连古的脑门。
第一次握枪是在十八岁那年,逃离解家时,有人硬塞给了他一把枪,让他防身用,但枪支来源不明,藏进了柜子以后就上了锁,再也没用过。
红官方才是因挣扎跑动,裂了伤口,这回两条腿较着肿胀了。
连古扫了眼输液瓶,想看看液体还剩下多少,再转头时,脸就迎上了枪口。
连古还是紧紧谛视着红官的眼,水珠顺着发梢滑落至敞开的领口,从锁骨到胸膛。
“那是谁?”红官一手举着枪一动不动,见连古脸上俄然闪现的古怪神采,仿佛变得更加可疑,他呵笑了声,“朋友。”
只差一毫,对方就得破血管了,还好躲得快,只划出了条红痕。
喉咙俄然卡了个异物,吞咽不下又吐不出来,加上身上各处的伤,红官几乎站不住。
在车祸之前,此人一向是昼警夕惕、生人勿进,出了车祸,都不晓得能防备到甚么程度。
红官神采暗淡:“抓我来的目标?”
此人的确是连家的人,连古。
暗码箱里第一层是两把精美的手枪,一把银色,一把玄色,四排枪弹整齐摆列共四十发。
这双眼如同蒲伏在暗沟里的毒蛇,不顾浑身肮脏乘机而动,筹办随时给人致命一击。
那人松开的手滑到红官的耳垂下方揉按,这个位置是天容穴,如果刺激能让人顺利吞咽。
不久前才感觉连家的行动在几大财团家属中可圈可点,现在看来,其所作所为乏善可陈。
“带我分开!”红官语气生硬,长长的睫毛颤栗着,他比谁都清楚,要走出这个鬼处所,凭他本身是做不到的。
当时就在想,或许终有一天会用上,但如果能兵不血刃,他必然不消。
寝室的床上躺着个赤身赤身的男人。
“行动快点!”
他在刺激红官吞下药片。
难怪要给他全麻,这么措置下来,正凡人如何能受得了。
吱呀一声,浴室门翻开了,连古穿戴浴袍,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带着浑身的沐浴暗香,来到了床前。
窗台的风掀起了窗帘一角,一道光扫过角落两张分歧程度惨白的脸。
公然,等他胜利吞下所谓的药片时,喉咙的堵塞疼痛感一消逝,他就使出浑身劲挥脱手术刀,锋利的刀口划向了对方的脖子。
暗码箱第二层翻开满是抢救物品,外伤类的、注射类的和一些东西。
估摸着是进浴室沐浴了。
红官眼神一敛,在他将要起家时,低喝了声:“别动!”
那枪口就要死死咬住连古。
但这必然不是解家搞的鬼,到底是谁要这么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