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红官暗骂了声,心中一沉,拳头快速收紧,明智站住了脚,替仆人压下了各种不应时宜的情感,转头和连古对看一眼,对方看他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明净,可他现在不想去切磋。
红官面上的神情愈发凝重起来,在他眼里,连古是个有着多重品德的变态,时而冷血残暴,时而斯文嗔怨,且不管在甚么情境下,他都能切换自如,让人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连古的视野从红官白净苗条的手指往上扫,直到上脸才逗留了下来:“这不是你想的吗?”
但也只是一瞬,神情很快规复了普通。
“应当没有吧,我来的时候,他才帮你止住血,也多亏了及时止血,要不然我带的血袋都不敷你用。”
与此同时,韩杨提着两个大药箱急仓促赶来。
“那你就当我有病吧。”连古泛白的嘴唇微扬,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一向滑落,衣领处已经被汗水湿透,胸膛也已经被鲜血感化。
“三小时前。”
韩杨很无法,在连古一人身上就能看到很多存亡大场面,回回都是跟阎王爷抢命,关头抢救返来,人家又不吝命,就他这个大夫在瞎焦急。
“如果我死了……能不能把我的骨灰放你这里?”
考虑再三,他还是找了连古的家庭大夫过来,如果是以摊上甚么大事,那就有命再计算。
“你们啊,就是太儿戏了,可千万不能再这么玩了。”这是来自一名大夫的最后忠告。
韩杨幽幽警告,今后拔刀这类伤害的事就别干了。
“不叫人,等死吗?”这么一番折腾后,红官虽臭着个脸,但心头的恨意火气已在思忖中消逝。
以后,红官就将电话腕表放在连古身侧,一头通话指导,一头实操,就这么隔空完成了一次告急止血。
门外两人走后,连古手一松,低垂着头今后颠了一步。
仇算报了,气也出了,该善后了。
红官这刀扎得有分寸,并且提早在刀上落了道符,算准了他一时半会死不了,但也不能这么胡乱将刀拔出。
是回光返照还是特卫的超人体格?
连古悠悠醒转,展开了一道眼缝,感受也就恍忽了一下,就不见了红官的身影。
给连古的胸膛缠上了绷带,韩杨摘了手套,擦了擦手,对着面色死白的连古叹了口气:“醒啦?人都走了。”
幸亏他身经百战,对连古的体质又了若指掌,凌晨才把伤口给缝合好。
这时,连古毫无前兆地伸出右手抓住了胸口上的刀柄,仿佛下一秒就要往外抽出,红官双眉一蹙,不由自主地迈近一步抓住他手腕:“想死吗?”
红官自我麻痹了下,疏浚情感以后,定了定神,抽了块毛巾堵住伤口,挽起袖子,就要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