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权势被打击殆尽,朝中众臣几近都是刘彻与阿娇新汲引上来的权势。自此刘彻在朝中令行制止,根基上做到了大权独揽——有权发言反对的阿娇,对平常之事几近都是杜口不谈。
那天韩嫣来椒房殿抱怨的就是这事:“卫青不过建立了些许功绩,如何就轮到他来做这个内朝丞相了?这也太奇特了吧!”
但是这一刻,帝后二人还是相处和谐的。
“那陛下为甚么恰好赏识我娘舅?”霍去病还是不平气。
“去病,不要学他们这些人,搞甚么断袖。”阿娇把霍去病拉过来,可贵谆谆教诲,“有断袖偏向的人娶妻最要不得!”
韩嫣大笑:“娘娘,您听着像吗?”
窦婴在监狱里又住了一个月,待到他“想清楚”以后,公然如皇后所说被放了出去。
阿娇厉声说:“你这道圣旨呈在陛上面前,王太后和田蚡天然会垮台。但在那之前,先死的是窦家上高低下几千口人!娘舅,窦家从未因你而权贵,但望不要因你而族诛!”
“娘娘,不要妄自陋劣……”韩嫣一边笑一边说,忽而对上霍去病如有所思的眼睛,又脱手捂住,斥道,“小孩子不要听大人说话!”
“灌夫是无辜的毒步天下!”窦婴发怒,“你的题目老夫有权回绝答复。”
“娘娘,你如何老是管一些吃力不奉迎的事情呢?比如治河、又比如农桑、又或者铸铁,多累啊,事情又多又细。”韩嫣抱怨着,还是失职尽责地把阿娇的要求一条条记下来。
“他速率还算比较快。”阿娇想了想,“好了,韩嫣,你和大司农先透个气,等张骞返来了,我要大范围推行新麦种和新作物,让他筹办实施农桑鼎新。”
“庇护朕?”刘彻不屑地笑了,“他们不过是想分享朕的权益罢了,却忘了,天下事朕一人的——哦,错了,这天下朕与皇后共享之嫂子别如许。”
“陛下,听子夫说,你明天去见太后娘娘了?”
“甚么!圣旨在那边?”
他耳边传来皇后最后的一句低语:“你……就先在这里待着,想想清楚吧。至于王太后和田蚡,我会摒挡。”
“韩嫣,我如何听着你这语气里带酸味儿呢?”阿娇冷不丁说道,斜瞟了韩嫣一眼。
“这不成能!田蚡没这个胆量!”窦婴脱口而出。他与田蚡固然是多年的老仇家,可也恰是因为如此,就更加的体味对方。
“我有先帝密诏!”窦婴大声说。这才是他最后的底牌,在景帝归天之前给他留下了圣旨,予他见机行事的权力。
“王太后害死了栗太子,先帝如何能够放心她?乃至太皇太后去的时候也想过,要不要将王太后一起带了走!”阿娇冷冷说着,对上窦婴不敢置信的目光,“王娡算得了甚么?之以是不动她,是因为打老鼠要伤了玉瓶儿。”
他手中一轻,昂首看时阿娇已经把他记录的那张绢帛拿在了手中,素手一攥就将它握成了碎末。张汤跪直了身子:“娘娘,这是为何?”
“魏其侯,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张汤居高临下俯视着曾经权倾一时的丞相,“灌夫已经于本日被斩首了,你的案件太后与陛下亲身过问,我劝你不如诚恳交代的好。”
窦家改换了族长,新的族长对挽救窦家于危难当中的皇后娘娘是言听计从,窦婴早已没了插话的根由,只得闷在家中静坐。闲来无事反而热情于家属教诲,为窦家培养了好几个有才气有见地的后辈,这又是后话了。
她有没有能够将这两份圣旨保存在手中,在恰当的时候,拿出来作为……
“你是朕的知己。是朕的阿娇。”刘彻凝睇着阿娇冰雪雕成的面庞,柔声说,“若得阿娇为妇,当以金屋贮之——这天下,就是朕为你做的金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