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霜神采大变,热泪已经盈眶:“你、你实话奉告我,你又要去做甚么?你这一身的伤,到底是从那里来的?”贺兰敏之不答,她逼问道,“就算明天令月公主就是我主子,到底明天我们另有一点情分在,你连这都不说的话……”
黑暗中生出无数的鬼怪,或笑或骂,那嘲笑的比骂他的更民气胆俱裂。有七岁的时候亲手杀死的邻居小儿,本来是他的玩伴,却偶然中撞破了魔门的秘事;有十五岁时掐死在身下的妙龄少女,那是他第一次打仗采补之术,至此才晓得身为男人也有无穷凶恶;有曾经心软放过的藏族老妇,回身却引来了西域武林中人,那一次他身中八刀,只差一点就死在关外……只是到底还是追归去,杀了她……
“您到底筹算做甚么?”杨凌霜得不到答复,心头垂垂不安,“令月公主说您前日真气走岔,现在筋络逆行,心魔已成,一个不好就会……”
“下一个?阴癸派必定不是。”杨凌霜皱眉思考,“圣门两派六道,阴癸派、花间派、灭情道、补天阁、天莲宗、魔相宗、真传道、邪极道……下一个莫非是,花间派?”
或许就像令月公主有一次说的,殉道是一种很合适的死法,但如花的生命死于偶然义的诡计内斗,老是很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