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忍了,道,你脱手和顺点。
我叫苦不迭。
沈无双不屑道,我身为国子监祭酒兼天子特别参谋,这叫做尊敬,懂不懂?我嘿嘿笑道,自古酒肉不分炊,你是国子监祭酒,封我个国子监祭肉呗。
演武监在皇宫西北角,一起上,我想抽脱手来,可薛仁凤的手却像铁钳一样,我又不敢动用内力,只得任他拉扯。到了演武监,来到演武堂内,薛仁凤才松开手。
我松了口气,暗中嘀咕,这小寺人为何不拆穿我。那边沈无双已与薛仁凤告别,缓缓向城门外走畴昔。就在此时,俄然听到有人喊道,先生,请留步!
我说薛总管……
我松了口气,本来他打的这个主张,只要踏出这道门,我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我心说这小娘皮真记仇,不就是调戏了你几次嘛,并且都畴昔一年多了,至于这么狠?
本来他早就认出了我,不动声色的将我引到此处。这里是皇宫深处,要真动起手来,我连薛仁凤一人都打不过,更何况这皇宫以内,还稀有不清的大内妙手。
国子监在皇宫南边,但遵循朝廷端方,除非大朝会、祭奠及番邦觐见,不得走午门,我们只得从西华门出宫,然后南行。来到西华门,却见薛仁凤正在对禁军训话,貌似是关于昨夜刺客之事。
在朝廷为官,讲究的是师生干系,毕竟一人才气有限,认了恩师,将来在宦途之上也有人照拂。在皇宫为宦,则讲究寄父义子,正所谓抱团取暖,像小顺子这类新来的,正因为上面没人罩着,才被人欺负,揍得半死不活。
沈无双却道,还不感谢薛总管?
沈无双道,我冒充了一个西凉皇族的姓氏,本名叶赫那拉娜莉,天子嫌太长,给我赐了个那姓。我点点头,幸亏没有赐拉姓。沈无双扭过甚道,无聊。
我连道,回禀总管,小顺子初来乍到,不懂端方,还没有认寄父。
薛仁凤却没有脱手的意义,他笑眯眯望着我,道,你是江湖中人,也不必跟我打草率眼,我来问你,昨夜皇宫中惊神阵异象,与你有和干系?
我赶紧低下头,藏匿内息,行动轻浮,假装没有一点武功的模样。
朝廷内监分文武,文有司礼监,武有演武监,薛仁风便是这演武监的首席寺人,号称大内总管。一来是天子贴身保护,二来在内宫以内,卖力天子安然。虽深得天子信赖,但沈无双深受天子宠嬖,现在虽是参谋,但没准那天就成了皇妃,以是他即使再骄横,也不敢对沈无双无礼。
那小寺人查抄的非常细心,头发、衣领、袖口,一一搜了个遍,当他查到下半身时,手俄然愣住了。我正要一脚踢开他,筹办冲出去,他却将手收回来,尖声喊道,查抄结束,能够放行。
薛仁凤叮咛人放行。
我顿时成了熊猫眼,正要生机。沈无双道,做戏要全套,如果一会儿出去被人认出来,不但我救不了你,你还会扳连了我。男人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能软能硬,吃点苦算甚么?
虽说我与沈无双有君子和谈,但她这时仍能想到帮我得救,我心中还是有种莫名感激。我道,是,先生!
沈无双说有小顺子跟着,这小子看着肥胖,但力量还算能够。
拳头如暴风骤雨般打了过来,幸亏她没有学过武功,我虽脸青鼻肿,但没有甚么内伤。好久,她打累了,这才罢手道,这十几拳,就当是客岁你欺负我的利钱。
沈无双说传闻昨夜皇宫里来了刺客,真是辛苦薛总管了。
薛仁凤走到我面前,我连内力也不敢使一点,赶紧见礼道,叩见薛总管。
薛仁凤对沈无双客气,对我就没那么规矩了,道,这位小公公,看着有些面熟啊,不知在那里当差,跟哪个公公部下?沈无双道,这是比来新入宫的小顺子,这两天一向在服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