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仿佛想起了甚么,摸索问道,你但是姓宋?
灰衣老者呵呵笑道,当年你爹还是雍王时,见到我也不会如此说话,免不得还要叫我一声先生。现在你与他比起来,戾气不足,才干有些不敷啊。雍王问,你熟谙我爹?
这些藩王来自各地,哭丧起来,倒也各有特性,有口齿聪明的,道:我的皇上啊,前不久诏见我时,还好好的,你如何说走就走了啊,你走了我可如何办啊!你这一走,我也不想活了啊。
武三郎竟没了主张,独自跟在了他身后。
雍王阴笑道,都给老子闭嘴,惹毛了本王,了局就如靖王!
这件事是李村歌官途上一个非常首要的时候,几近将他岌岌可危的宦途从绝壁边上拉了返来,现在却被宋思贤攻讦,这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口中却道,宋大人经验的极是。
其他王爷见这老者自报姓氏,脸上暴露了惊骇之色,纷繁向后靠去,仿佛一点也不肯意跟他打仗,哪怕是靠近站着。
过了半晌,老者见世人没人应对,便道,既然你们都不说,那就随我入城吧。说着,有人奉上来一些粗麻衣,一人一条白绫带,有的藩王接过来,手抖得短长,道,宋大人,我们还不想死啊。
一名五十来岁老者从人群当中走了出来,此人一身灰衣,身形肥胖,眼睛却炯炯有神,正笑眯眯望着雍王。雍王看着来者,肥胖的脸上,眉毛都快拧到一处了,问,你又是何人?
我恍然大悟,本来此人便是现在在朝中主持大局宋思贤。此人我倒听过,极有手腕,并且与秦三观干系密切,只是没推测我,他一个文弱墨客,却让诸位藩王如此惊骇他,看来人的名,树的影,诚不我欺也。
几十名藩王,身穿麻衣,腰系白绫,排成两排,穿过了永定门。
老者道,岂止是熟谙。当年我颁发了一篇《论亲王府兵轨制鼎新的需求性》这片文章时,你爹第一个呼应,将府兵体例节制在三千以内,没想到你爹才死了几年,你又弄出这么多幺蛾子来,太让老夫绝望了。
也有笨拙的,皇上!皇上!皇上死了啊!
李村歌倒也不避讳,道,却有一些不平气。
灰衣老者道,现在的藩王真是越来越没有端方了。
雍王杀人了!
老者笑道,不过是一条绫带罢了,让你们系在腰间的,不是让你们挂在树上的,怕甚么怕?从速换好衣服,一个个排好队,明天是国丧日,还不随我出来给先皇的棺木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