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宝一惊，赶紧转头，但是还没等他看清人，就被年景狠狠踢在腿腕，双腿着地跪在了年氏墓碑前面。
他本来想着此人用心坦白身份，应当不至于为几句口舌之争起火，却不想他的谨慎眼竟比他的还严峻：“圆明先生，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消牵涉到她人，瑾瑜甘心受罚。”
真真是受教了。
“景哥儿……你们这是？”年希尧拿着刚找到的别的一本账册从耳室出来，便瞥见一大一小两冰山在互瞪着眼。
对账是极耗时的事，两本账册如何也要几日的工夫，年希尧已经从秦氏那边得知年景明儿要带年画归去扫墓，遂替他讨情道：“圆明先生，景哥儿明儿要归去给他母亲扫墓，这账册……”
他未想过年景怼的这般直接，盗汗刹时冒了出来。
不常笑的人，笑起来分外甜的粘牙，让本来想怒斥年景两句的年希尧，如何也张不开嘴。
年景一整晚没有睡，拿着光脑不断刷账册，为图便利计算，他把查对好的账目全数换成了阿拉伯数字，倒也省了很多时候。
而年希尧被圆明先生强留下来，也是一早晨未睡，朝晨才被放返来，他委靡着脸去书房想帮手一起查对，却发明年景已经用很奇特的算法把那两本账册全数查对完。
年景先收回目光，他实在没想那么叫真，只是此人身上披收回的居高临下让他极不舒畅：“方才给团子找书册，刚好撞见这位……公子爷，想必是娘舅的高朋，如果有获咎之处，还望包涵。”
他顿了顿没说话，仿佛也没清算绵袜的筹算，反手接过年希尧手里的账册递到年景面前：“你眼神挺锋利，想来心机也细致，这两本账册便交由你来考核，你看如何？”
他抬手把吃完的果核扔在年氏的坟头，然后抬脚踢掉了李老头刚补缀好的墓圈，威胁说道：“不然……”
年景去到青山县的时候，已经入夜，他带着年画在县里的小堆栈宿了一晚，朝晨才驾车带着香供去老虎山看年氏。
圆明先生嘴角一勾，不容回绝隧道：“那就今晚查对好，明早给我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