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月扫了祁烬一眼,见他面不改色,眼神由始至终只放在左倾颜身上,轻叹一声道,“你母亲难产的时候,宫里那位主子曾微服出宫,带着一名姓杭的太医来救她。”
“我只问你一句,我若能治好你,你愿不肯为了杏儿试一回?”左倾颜瞅着她,目光逼人。
马车内,左倾颜望向帘子外,凝睇天涯洁白的明月入迷。
“杏儿。”左倾颜开口道,“我承诺你的事定会极力做到,你回房吧。”
左倾颜回眸,见他剑眉微蹙,似有纠结。
“是。”她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不但仅是大哥和二哥,他还趁母亲外出寻觅二哥,侯府高低乱作一团的时候,对襁褓中的我下毒。”
俄然一笑,清澈的眸子仿佛一束刺目寒光,直直逼入他的内心。
潜认识里,恐怕宿世的恶梦重演,惊骇护不住在乎的人。
她诧然抬眸,撞入通俗缠绵的目光当中。
她昂首看了左倾颜一眼,“你要的本相我已经说了,望你今后能对杏儿好些,不要因为我老婆子与定国侯府有仇,就薄待了她。”
闵月点了点头,沉默道,“至于我的腿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失神之间,一双暖和的大掌隔着长袖,将她的葇荑紧紧裹住。手内心的熨烫像藏着一股力量,流入她冰冷的身材中。
忍不住冷哧一声,“你这丫头,说话拐弯抹角的,不是激姑息是挖坑,觉得老婆子眼睛不好使了瞧不出来呢?”
闵月看着她如星斗般敞亮的眸子,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慕青。
……
“但是义母……”
“还是你至今仍不肯意放下过往,想要留着这条伤腿,帮你回顾那些不堪的过往和仇怨?”
此言一出,祁烬冰冷的视野扫了过来,落在她脸上,带着警戒地核阅。
祁烬掌心蓦地一空,夜风灌入,寒凉非常。
若她信了闵月,就意味着她也思疑蒋嬷嬷有题目。
闵月摇了点头,“这毕竟触及夫人名誉,我不敢妄言,只在私底下奉告过蒋星,谁晓得找回公子的那一晚,蒋星口口声声说她曾亲眼看到我鬼鬼祟祟去了阿谁囚禁二公子的别院……”
祁烬瞳孔骤缩,袖中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左倾颜强忍着心中震惊,“月姨,我归去以后会细心调查此事,待查明本相,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你不是我,安知我就会悔怨,又凭甚么说我的决定是错的?”
左倾颜心中震惊,母亲动手竟如此之重。
“左倾颜,你不过是怯懦惊骇,恐怕本身动了情有了软肋,担忧本身要走的路有了变数,难以掌控罢了。”
得从速把他们打发走才行。
“人间医术广博高深,你不让大夫瞧瞧,又安知治不好?”
“或许再细心衡量衡量,你便会悔怨本身的决定了。又或许上辈子,你就曾因为一个弊端的决定,支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如有掌控能将你治好呢?”
左倾颜垂下视线,讳饰住眼底的心软。
“你用不着这么看着我。”闵月毫不害怕祁烬的目光,她面色果断回视他的打量,“我晓得你气质不凡,不是皇亲贵胄,就是高门权贵,但是我老婆子说话从不打诳语。”
“她的话,你信?”祁烬清冷的声音传入耳际。
左倾颜忍不住拧眉,“这是为何?”
他满目悲惨凝着她美好的侧颜,一种说不出的酸痛在心底翻滚,澎湃的苦味冲向咽喉之处。动了动唇,又自嘲地笑了。
闵月却无所谓地一笑,“公道?公道于我早已无用。”
他凝着她状似轻松的神采,淬满寒霜的眸子冷如凛冬。
“我矢口否定据理力图,但是最后,主子还是信了她,舍了我……”
这平生,她只愿他安然,不再为她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