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终究浑身一软,从半空跌落下来。
先定国候……
“就这?”
“当年太医署有个姓冯的太医,来自北境,与慕将军很有私交,慕将军曾经暗中请他为大蜜斯诊治过,冯太医当时有所思疑,却不敢断言,但厥后,他还是将心中思疑奉告了慕将军。”
“再去查,我要的是证据,不是猜测。”
趁着祁烬回身的空当,他挪开靴子,一只简朴精美的银钗躺在空中。
“先定国候归天后,皇上曾多次微服出宫前去定国侯府,偶然候会带着当时还是医监的杭春山一起去,偶然候,则是单独一人……”
祁烬眸子半眯,“本来你本日真是来送命的,早说。”
不,那不过是冯太医无凭无据的揣测罢了。
半空中两人连过百招。
哼,谁还没有点奥妙了?
他在祁烬冷冽的视野下微微抿唇,想了想道,“另有一些,不过我不肯定是否与殷氏有关。”
他看着祁烬,面色有些踌躇,却还是开口,“不过量久,侯府便接连出事,先是至公子被疯马撞断腿,二公子无端走丢好几天,侯府高低民气惶惑的时候,还在襁褓中的大蜜斯又仿佛中了毒。”
叶轻顿时心生警戒将手中杯盏掷了出去,本身则顺势后仰。
叶轻嗤笑,桃花眼闪过戏谑,早已不复方才在侯府那番谦谦贵公子的形象。
徐公公已经告老回籍多年,他也曾派人去其故乡找过,却没有查到半点于此人相干的动静。
就算祁烬之前没有,现在也必然有!
“我交代你的事,可办成了?”
银芒软剑回声落地。
与其糊胡涂涂地在一起,不如提早正视和面对这统统。
也好让他们相互都能看清楚,相互在对方心中的职位,做出不让本身悔怨的挑选!
“停!”
最不肯意听到的答案毕竟还是来了,并且,远比他设想的更加不堪。
见祁烬面色平静,叶简便猜到祁烬早已晓得此事,语速也加快了些。
叶轻悄悄将脸侧开了些。
祁烬面色骤变。
明显,不是被人灭了口,就是晓得有人要灭口,以是躲起来了。
他喘着粗气哑声道,“背后之人仿佛很怕有人顺着殷氏查出点甚么,是以这些年与殷氏有关的统统都被抹得干清干净。与先定国候那场庆功宴有关的宫人也都死绝了,传言都说皇上这么做,满是为了替定国侯府和殷家遮羞。”
他手中软剑挽了一朵剑花,夹带着凌厉的剑气朝地上的叶轻飞去!
哐当脆响。
日上三竿。
“说。”
将祁烬方才失落无措的模样尽收眼底,叶轻脑海中逐步闪现一张淡若温馨,杏眼亮如星斗的绝色容颜。
“先定国侯佳耦班师回京之前半个月,还是殷家嫡次女的殷氏曾经持续三次随殷尚书进宫面圣,我查阅了十六年来出入皇宫数万本记录册,才查到这么个动静。”
两道剑光在半空中持续收回清脆的击碰声,夹带着剑意的嗡鸣,回荡在沉寂的别院当中。
祁烬凝眉,“仿佛?左倾颜中毒之事连侯府的人都不晓得,你是如何查到的?”
“他说,实在大蜜斯所患之症时的脉象,与先定国候死前沉痾时的脉象极其类似,只不过成人与婴孩闪现的症状并不完整分歧,并且事涉已逝的先定国候,冯太医又没有证据,故而不敢妄言。”
叶轻如获大赦,喘着气艰巨地站起家,至今仍觉双腿发颤,仿佛那柄剑已经没入脖颈,削飞他的脑袋。
银光呆滞,冰冷的剑锋离他的俊脸独一一寸。
父皇如何忍心对他……
垂眸之际,叶轻满目不甘。
叶轻瞳孔猛缩,在那道剑花开在他脖颈上的前一刻,闭眼认输。
他握剑的手难以按捺地颤抖着,就听叶轻道,“若不是我的人抓了他的妻小威胁于他,他本是筹算把这事烂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