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林诩风记恨左倾颜,再次教唆祁晧设想抨击,作案动机绝对有迹可循。
“荒诞!”
林诩风惯会顺杆爬,心领神会道,“殷尚书说的是,见齐王世子被人如此歪曲,微臣内心惶恐不已。皇上想想,那两个贱民既能结合起来暗害主子,为何不能连起手来谗谄齐王世子?”
他安静的论述声回荡在沉寂的乾政殿中。
世人施礼拜见天子,礼毕,叶老太君挣开左倾颜的手,呈上了一张鲜红夺目的纸。
他面色乌青,龙目扫向祁晧,寒声痛斥,“祁皓你真是越来越本领了,就为了你和左倾颜的那点龃龉,一品诰命夫人,朝廷命妇的性命,你想操纵就操纵,想毒杀便毒杀了,你们齐王府好大的威风啊!”
殷岐笑道,“钟老,您这么说怕是不当吧,林至公子不过是担忧有人诽谤他,内心惶恐罢了。”
天子看完血书眉头紧蹙。
钟赟之递了个梯子,天子总算得以拾阶而下。
“去岁,北戎太子进犯边疆连下九城,直逼天陵京都,叶盛自刎于北戎太子面前,令亲随割下他的头颅献给北戎太子,他用本身的性命迟延北戎进犯,麻痹敌军,将半数北戎军引入空城,一举击杀,也为烬王殿下蓄力反击制造了绝佳机会……”
“更何况,微臣还听闻,武义侯与叶至公子昨日才到定国侯府看望老侯爷,本日便出了这么一桩事。臣反倒感觉,是左大蜜斯对前次城南山道之事耿耿于怀,这才与武义侯府联手谗谄齐王世子。请皇上明察!”
若不是早晓得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天子差点要觉得被削了耳朵的是他。
更首要的是,若任她这般枉死不问启事,怕是会寒了朝臣们的心。
武义侯忍不住冷哧一声,“林至公子这招贼喊捉贼,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
六婆则遵循事前约好的,将秋英丢在外院的秽物带出府措置洁净,却没想到,早在医馆开业当日,孀妇王婶教唆糙汉肇事的时候,左倾颜就已经派人盯上了王婶。
话落,世人的目光不由落在林诩风身上。
“宣和元年,野心勃勃的先赎王见您初登大宝帝位未稳,设想将您困于凤阳行宫企图谋反攥位,也是叶盛洞察先赎王的谋逆之心,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勤王,救皇上于危难之际。”
她抬手死死按住满身颤抖的武义候。
喜新公公低垂着脑袋将其呈到天子手中,天子面色蓦地窜改。
这仿佛是一张叶老太君手写的血书!
林诩风面色剧变,惶然跪下,心中只恨方才那匹马没有踩死这个贱人。
“这是老身的诉状,请皇上还我武义侯府公道!”
“元安二十六年北戎国主率十万精兵偷袭北厥关,皇上您当时还是二皇子,奉先帝谕旨赴北境边军担负监军,您是亲眼看着叶盛领着边军残兵誓死守关的,他们苦苦支撑了一个月,人尽粮绝,才比及了西境安凌军的驰援,让北境三万百姓免遭搏斗。”
可这回,开口的竟是沉默好久的钟赟之,“叶老太君的供状里并无提及你林至公子,林至公子这般急着喊冤,莫不是内心有鬼?”
毕竟,前次就因为祁晧招认,林诩风才被卸了御林军统领一职,受尽监狱之灾,最后更是还挨了三十大板。
过后,他们公然从六婆家中搜到了琼丹,也从秋英枕头底下找到了祁晧拉拢她的银两,两人皆已口头默许幕后主使就是祁皓,但是,祁皓一向矢口否定,砌词抵赖。
一下车,左倾颜就扶着叶老太君走了,祁烬面色无波走在最后。
老眼泪光闪动,声音悲切,接着武义侯的话开口,“皇上,以上各种,皆是我儿叶盛,身为臣子应尽本分,原是不值一提。但是,他为国捐躯,洒尽最后一丝热血,莫非换不来皇上对他妻儿的半丝庇护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