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烬俄然道,“难怪那日倾颜为她二哥大闹京兆府,指责殷氏暗害她二哥时,齐王叔风尘仆仆刚回天陵,就急着赶来救下殷沛。”
天子眼皮子狠狠一跳,一颗心也几乎从嗓子里跳出来,“休要胡言乱语!”
“儿臣知罪。”祁烬嘴角拉平,眼睑微垂。
“贵妃娘娘驾到——”
在祁烬的叫喊中,他神采变幻不定,后槽银牙紧咬,恨不得生吃了殷氏那贱人。
“未曾想,竟重伤了齐王叔。”
见他神采更加凛冽,久久不置一词,祁烬似无所觉,不紧不慢又道。
祁烬张了张嘴,瞥见天子沉凝的目光,话到嘴边噎了归去,只道,“儿臣用过了母妃。枢密院另有几个急案未审,儿臣得亲身过问,母妃陪着父皇用早膳吧。”
若敢来,倒也风趣。
“爱妃如何如此焦急?走慢些,别摔着。”天子瞥见她的肚子,刹时敛去眼底的冷意。
一室的沉默仿佛将天子架在火架子上烤。
砰!
棠贵妃一身浅绿宫装,腰腹宽松,将近四个月的身孕讳饰得严严实实。
“臣妾遵旨。”棠贵妃唇边挂着和顺妥当的浅笑。
“父皇与齐王叔夙来兄友弟恭,您可知,齐王叔想从定国侯府找甚么东西?”
天子闻言神采阴鹜,“他倒是愈发本事了。”
“父皇?”
天子沉着脸接过,龙目通俗,不知想些甚么。
祁烬惊奇莫名的眼神叫他一噎,他重咳几声,粉饰着道,“不得对你王叔无礼。”
天子脸皮一抽,试图从祁烬眼底辩白真假,“你可别说那黑衣人就是齐王?”
祁烬剑眉微蹙,不解道,“莫非父皇也感觉像殷氏那种贱妾……”
祁烬点头,“听他部下的人喊着要传太医,不过儿臣来的时候问过太医署,没有齐王府的折子,想来,齐王是直接唤了太医过府。”
“拜见母妃。”祁烬躬身施礼。
面巾下,天子龙目蓦地凌厉。
殿内刹时如死寂般喧闹。
届时,他便亲口问一问这位远亲的皇弟,到底想借殷氏的手,从定国侯府找甚么东西......
闻言,正拿着毛巾擦拭脸上细汗的手俄然顿住。
天子霜寒的心像被一团暖火给焐热了,笑容暖和起来,“瞧你,严峻兮兮的,朕好端端的,如何能够有事。”
“殷氏?”天子突然抬眼,几近觉得本身听错了,“但是左家的阿谁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