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棠贵妃惊叫一声。
祁烬眉梢微挑。
看着祁烬分开的背影,她的心头划过一抹不安。
“母妃……”
“你说,为了母妃,你想要与祁衡争一争……”
还没受刑就开口了,真是可惜。
枢密院使有些惊奇,“这......?”
仿佛能够读懂贰心中的纠结和痛苦,左倾颜神采温容。
只是,齐王此人深藏不露,当真会这么等闲坐以待毙吗?
见他神采摆荡,棠贵妃抑声道,“颜颜说得对!本宫养你十六年,你既然想酬谢我的哺育之恩,那就替我扳倒皇后母子吧。让本宫有朝一日也能挪进寿康宫,当一回这全天下最高贵的女人。”
这时,房门被推开,祁烬关好门徐行走入。
“混闹。”
“母妃!”他扬襟,双膝重重砸在地上。
“选妃宴后,儿臣操纵母妃的回护之心,施苦肉计,在乾政殿不吝触怒龙颜,向父皇求旨赐婚。实在,儿臣内心清楚父皇毫不会承诺,可若母妃开口,他起码不会将倾颜随口旨给林家,是儿臣逼着母妃不得不主动前去乾政殿向父皇讨情……此其不孝二!”
“儿臣,定让母妃如愿以偿。”
手背一阵钝痛,下一瞬,她受伤的手已被祁烬捧在掌心。
连他都晓得,林家谋逆案畴昔半个多月,皇上迟迟未有定夺,朝堂上御史们的奏折如同雪花似的漫天飞舞,接二连三弹劾烬王殿下掌管的枢密院毫无作为,乃至有人大胆质疑烬王偏帮右相,结党营私,故而迟迟不肯动林家的人。
“拜见三殿下,林锦开口了,不过他说,需得你亲身去一趟。”
一番安抚之语,听得他喉咙发紧。
他早已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大抵也猜到了一二,乍一看都几近要接受不住,难以设想,左倾颜方才看到的时候,还是何种撕心裂肺的心疼。
左倾颜眼中掉下泪来,看向他的神采有些忿然,但更多的是心疼和无法。
棠贵妃瞋目圆睁,尖声骂他,“我看你才是疯了!”
他这一剑力度不算轻,除了贯穿她手背的一道伤口外,他的额角也被划开了一截。
祁烬眸色沉沉。
祁烬何尝听不出,她们皆是在欣喜他。
她光荣,他的这一面只在她面前闪现。
啪!
猛地磕了几个响头,仿佛要将心中的悲忿化作力量,狠狠砸向冰冷的地砖。
还没想明白,就撞见祁烬不耐的厉眸,“让你退下,聋了?”
她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就算不能弑父,殿下也能够用本身的体例对母亲尽孝的。”
药粉黏在伤口上,收回刺痛,祁烬却无动于衷,耳际只回荡着她的声音。
左倾颜没有看本身的手,而是抬起含泪的眉眼,悄悄凝着他不语。
他却得空顾及本身,瞳孔缩了又缩,有些不解又无措地看着左倾颜,颤声厉问,“你疯了吗,这但是你拿针的手……”
只见她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将红色的粉末倒在帕子上,再悄悄沾到祁烬受伤的额角上。
......
拗不过她,他只得轻点她的鼻尖,“祁晧将北境琼丹的事栽在林诩风身上,林锦定不会放过齐王。你归去等着,最迟明天,定会有好动静。”
一道银光快速掠过他超脱的脸——
那人的身影消逝在宫墙绝顶,左倾颜道,“你快去吧,我本身归去得了,又不是不认路。”
她看着枢密使消逝的方向,“林锦招认事关严峻,你若在此担搁,传了出去,怕是有人又要指责你用心拖着此案不查。”
“你内心的煎熬,我一向明白的。”这也是她一向不肯让他入局的启事。只是,就如他所言,他与母亲毕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眨了眨眼睛,不觉得意道,“见到他我绕道走就是,更何况另有月姨护着我呢。最多,我就让月姨背着我跑回眷棠宫,求母亲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