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只要先忍下这口恶气。
左倾颜面沉如水,低垂的眼睑悄悄凝着包裹着纱布的手,心机却飘远了。
“齐王妃慎言,方才皇后娘娘亲眼目睹,是您走路不带眼,没能踩中臣女受伤的手,反而踩中我手边的这块石头,这才摔了跟斗的。”
“左大蜜斯?”
待到近前,那绣花鞋却毫无停顿的筹算,反而带着些许仇恨,高高抬起,用力朝她受伤的手背踩去!
毕竟齐王府在她病重“静养”的这段时候,仿佛忘了宫里另有她这一号皇后在。
月姨的身份,绝对不能被她们看出端倪。
左倾颜眉心微跳,脸上却不动声色。
这话如同醍醐灌顶,齐王妃回过神,“对,从速回府!”
她转过身与皇后辞职,再也顾不得刁难左倾颜,行色仓猝而去。
看她现在狼狈的模样,皇后几近要压不住咧开的嘴。
人被宫女七手八脚扶起来时,脸上被干枯的树杈划了好几条红痕,疼得她眼泪打转。
这里是后宫,赶上祁衡另有来由避开,可见了皇后和齐王妃总不能视而不见。
闵月忍不住拧断了掌心一截枯枝。
皇后见左倾颜面色始终沉寂无波,忍不住缓缓走近她,“你这丫头,莫不是早就晓得,齐王妃待不了多久吧。”
可谁知,皇后却将前次半夜行刺之事记到了齐王府头上。
皇后掩唇轻咳两声,“左大蜜斯宫中失礼,就罚你在这跪一个时候吧。”
“你躲甚么躲,你若不躲,便甚么事都没有。”齐王妃肝火冲冲,一把抓下头顶的几根狗尾草和干树枝,转向皇后,“皇后娘娘,您可要为臣妇做主啊!”
“当然不能。”她又不是傻子。
正欲起家,一个熟谙的声音带着惊奇,从身后传来。
祁衡没赶上,倒是遇见了皇后和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的齐王妃。
皇后见她避开齐王妃,执意让本身表态,雍容的面上眸光通俗,状似不觉得意道,“王妃说你不敬,你便跪下,道个歉,这事也就畴昔了。”
现在见她和祁衡失势,又巴巴求上人家,少不了是要挨白眼。
那嬷嬷抬高了声音,“奴婢也不清楚,是我们的人刚刺探到动静,卫统领方才带着人凶神恶煞出宫了!”
“既然不明白,那就跪着好好想想。”皇后别有深意瞅了她一眼,回身扶着宫人的手慢悠悠分开。
“你这目无长辈的臭丫头,还敢抵赖!”齐王妃的目光落到她包着白纱布的手背上,狭长的丹凤眼掠过一抹暴虐。
如果她没记错,那条路……
“您从速回府瞧瞧,说不定王爷有事要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