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以后,祠堂内的袅袅烟香总算让他暴躁的心垂垂沉淀下来。
左兆熙看着她的身影消逝在门口,骂骂咧咧几句,忿忿跪到蒲团之上,后背的剧痛让他面色有些狰狞。
见左倾颜侧着脑袋不说话,老侯爷揉了揉她的头,“好了,你们兄妹两也不要做无谓的争闹,都是一家人。转头我让袁野给你挑几个暗卫,你一个女儿家,出门的时候记得要多带些人,不成落单。”
她冷哼,满目讽刺,“如何,左二公子不是口口声声想当殷氏的儿子?”
老侯爷看着涨得满脸通红的左兆熙,叹了口气,这个不让人费心的小子,自从桁儿离京,变得更加不像话。
“祖父!”左倾颜俄然跪了下来,寂然道,“恳请祖父将左兆熙过到殷氏名下,孙女感觉,他实在不配做母亲的儿子。”
一番安慰,左倾颜总算是暴露笑靥,上前抱住了老侯爷的手臂,“感谢祖父,我就晓得,还是祖父最心疼我。”
她在宫中受了那般欺辱,而他却喝得酩酊酣醉,一无所知!
可现在,他一想起左倾颜那双涨得发红的俏目,心中不由一阵晦涩。
“左倾颜!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那左二公子可真是慧眼识珠!”想起本日他的所言所行,左倾颜内心发堵,半分台阶也不想给他。
老侯爷将她拉起来,温声道,“自古以来,拔除嫡子身份的人皆是犯了大错误的,这话你在祖父跟前提一提就罢了,到了外头可不能轻言,万一不慎被人钻了空子,但是会毁了你二哥的宦途。”
思及此,他双拳紧握,绷紧了下颚,目光一片赤红。
“你说甚么?!”
殷氏和左倾月被带走后,虫草也押着翠微先行分开。家祠中堕入一片诡异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