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晓得,祁烬不是在跟他筹议。
出了血洗定国侯府的事,祁烬只会比他更想将齐王碎尸万段!
哐当!
“主子?”
与世人拉开一段间隔,祁烬勒马急停,急声问道,“出甚么事了!”
“甚么叫连夜逃脱,下落不明?!”
捏着纸笺的手悄悄颤抖着,手背青筋暴起,似是极力压抑着滔天的气愤。
长臂一伸,眯眼对准了背对着他策马疾走的齐王。
祁烬垂着眼睑,悠悠开口,“父皇,固然他们跑了,不过刘统领用连弩射中齐王两箭,依儿臣看,齐王不死也剩半条命。”
“冒充追击,放齐王分开。”
祁烬抬眸扫了他一眼,声音冷冽,“传闻昨夜母妃猜到齐王会去定国侯府,想命人告诉我和刘统领,是衡王命人禁止,在养心殿妄动刀剑,还伤了母妃。”
这是一把做工精美,可连射十矢的连弩。因为制作艰巨,全部黑甲卫中,连弩数量不过五十把。
“我倒想问问衡王,意欲何为?”
他隔空喊了一声。
是啊,卖力抓人的是祁烬和刘煜衡。
唯独祁衡忍不住提了一句,“父皇倒不如问问烬王有何必衷吧,要说烬王和黑甲卫拦不住齐王和忠勇侯,儿臣绝对不信!”
固然说,他现在已是黑甲卫统领,黑甲卫早已经不归烬王管束,他全然能够回绝烬王的号令。
只见齐王背影俄然晃了晃。
此言一出,众臣目光纷繁落在祁烬身上。
没想到烬王竟将独一的功绩让给他,让他将功折罪,那烬王本身呢?
天子的目光落到祁烬身上,百思不得其解。
祁衡一噎,乾政殿刹时堕入沉寂。
他毫不信赖,祁烬会失手,即便有忠勇侯互助,齐王也不成能从祁烬和他那帮黑甲卫手中逃脱!
在暗夜中如同夺命凶矢,直袭齐王!
此言一出,众臣面面相觑。
不消想也晓得,齐王一旦逃出天陵,定会借助之前敛下的巨额财产和忠勇侯手中兵权,占有江南,与他分庭抗礼,划界而治。
刘煜衡屏住呼吸。
两位皇子,这是明刀明枪杠上了。
“谁要他半条命,朕要的是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晚,天子一夜好梦。
纸笺内容未几,本该瞬息间看完的东西,他却紧盯着沉默了足足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