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笔钱数额太大,他不能让殷家在他手里伤筋动骨!
“的确是没教养!”
户部官员们一个个满目怒斥地瞪眼着她。
毕竟,是背后设局之人棋差一着!
几日前,定国侯府几乎满门被屠,老侯爷的丧事还没办完,今儿个门前又被户部几位官员给堵了。
有些人实在不肯信赖,却也叫唤着让定国侯和左大蜜斯出来给个说法,自证明净。
“药材我已经着人送畴昔了,户部拨出来的银票,也会尽快转交给药商,各位大人就放心归去吧。”
左兆桁剑眉舒展,上前一步,与左倾颜并肩而立,态度不言而喻。
未曾想,她还是这么冲,半点没有求人的姿势!
“你们如果早些把话说清楚不就好了,何必大费周章堵我家大门?”
不管殷岐和其别人如何朝他使眼色,他都抿着嘴不再说话。
殷岐一番话不但振聋发聩,更是义愤填膺,仿佛左倾颜犯了甚么背信弃义枉顾百姓安危的大错。
“殷尚书,饭能够乱吃,话可不能胡说。”左倾颜毫不客气打断了他,一步步走近,冷然扫了他们一眼。
“莫非国库没银子了,殷尚书要用自家的银票买药材?”
此言一出,身后围观的很多百姓目露忿然。
如果认下,便是承认了国库亏空,皇室内部争权夺位的阴私将尽数曝露人前。再加上北境瘟疫伸展的动静已然传开,东陵民气动乱,国将不安......倒是其次。
定国侯派人请几位大人入内说话,可几人都以侯府有丧为由回绝进门,一个劲说要在门口把话说清楚。
“若你们的先祖也能瞧见,怕是连棺材板也按不住了吧?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只听她呸了一声,脆声道,“我祖父丧礼未过,我大哥方才交了安凌军兵权,你们户部这些仗势欺人的狗官便堵在门口,一群加起来上千岁的老头子,欺负我和大哥两个长辈,这便是你们的教养?”
尉迟信领遭到殷岐的目光,只得率先站了出来。
“你的银票?”左倾颜眨巴眼。
还未开口说话,就听她道,“殷尚书说得极是。”
他轻咳一声道,“侯爷这话说得不对。左大蜜斯虽是女子,却不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浅显贵女。”
而这也是他终究的目标。
尉迟信闻言瞋目横视,“你这丫头懂不懂礼数,甚么叫胡搅蛮缠!”
新账旧账一起算,首当其冲,就是身为户部尚书的他!
百姓们因着定国侯府的累累功劳,又念着左倾颜常日里行医救人积累下的恩德,一开端另有很多人出声指责带头官员的不是。
门口一双双眼睛也齐刷刷看向左倾颜。
“不会吧,本年的赋税可没少收,如何就没钱了?”
“殷尚书!”
固然是,但尉迟信没想回声。
“左大蜜斯,你既收了老夫的银票,理应银货两讫,现在老夫就问你,药材呢?”
这么想着,他的神采平静下来。
见那些官员猛地转过甚检察,鼓掌的百姓赶紧放动手站好。
殷岐仿佛认识到甚么,面色一僵。
军中多年磨砺的杀气和锋芒深切骨髓。现在更敛于眉间,叫人没法忽视。
“传闻前阵子齐王才仓惶逃离天陵,这东陵也不知还能承平多久......”
这不明摆了肇事吗?
可惜,自古民不与官斗,他们不敢言怒,只得按下心中不虞。
这时,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传来。
他不能认!
右侍郎与他一唱一和,又道,“不过现下,烬王和黑甲卫还未解缆,左大蜜斯迷途知返尚且不迟,只要她立即交出那批药材,我等作为长辈,必定会在皇上面前替她美言几句,想必皇上也会看在老侯爷和众臣的份上,减轻她的罪恶。”
殷岐多想张口认下这光宗耀祖的仁德。
她一身素裙,双手叠于腰腹,衣玦飘然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