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年元月,烬继天子位,称成帝,立太子妃左氏为后,改国号大东,改旧都名,陵安城。
饺子熟了,没能顾得上吃一只,倒是沾了浑身雪,冻得直颤抖抖。
在左成贺的对峙下,此次北戎战报中,没有提及左成贺任何功劳,只在开端加了一句。
回过神来,左兆熙当即收回视野,恼羞成怒,“左倾颜,你少在那幸灾乐祸,有本领你来包饺子,我来剪窗花!”
慕青领着一群左家男人鱼贯而入,每人手里都捧着一个托盘。
几人一进厨房,乍然瞧见一个黑炭脸。
嘴上却装着不美意义,“娘娘可别讽刺奴婢,奴婢就这么一点点拿得脱手的才艺。”
嘴里不忘谩骂姓左的一个比一个抠门,赖着养伤也就罢了,好吃好喝好药服侍着,竟然不主动给银子……
北境过大年的风俗,阖家一起包饺子,吃汤圆,贴窗花,寄意阖家安康,花好月圆。
左成贺走得慢,闻言侧身,小声在他耳际道,“你叔父在小厨房里烧柴呢,折腾一下午,锅里的水都没烧开。”
大年夜。
左倾颜一本端庄答复,“丑是丑了点,但我喜好吃。”
祁烬对劲勾唇,就着左倾颜的筷子咬了一口,皱眉,“这得蘸了多少醋?好酸......”
成帝即位,大赦天下,拔除酷刑,宽仁慎行。
窗外垂垂飘起雪粒,酝酿了几日这一场春雪,毕竟落了下来。
自从晓得萧桡与左家保持间隔是左成贺授意以后,左兆熙才肯发自内心喊他一声叔父。
月光洒在结了银霜的青瓦上,白莹莹一片。
看上去,满心满眼只要手指间那张红纸。
威帝四十七年,北戎决胜一役,先定国侯战殁。
趁着家人的视野都在门外两人身上,祁烬靠近,眼底模糊透着等候。
杨伶目瞪口呆赞叹,“颜颜妙技术。”
下一刻,黑脸萧桡提着大长刀追得他满屋子乱窜。
笛莫尘好不轻易用迷迭竹笋制成的续命药,不得不哭唧唧地再次进献出来。
“包饺子不会,剪窗花你就会了?”左倾颜只当他吹牛皮,似笑非笑,“看虫草剪的时候倒是细心,也不知,到底看人还是看窗花......”
史乘有载:
也就是欺负他脸皮子薄胆儿小,不美意义张嘴跟将来天子讨银子……
颁均田令,受田定量,轻徭薄赋,著勉农令,劝课农桑,百姓勤於稼穑。
药王谷内错落有致的房屋瓦舍之上,残雪班驳,月华影转。
一旁圆几上,虫草手里拿着剪刀,用心致志地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