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堪酒力,想去棠贵妃宫里安息,竟迷了路。”左倾颜纤长的睫毛缓缓的垂了下来,掩去眸中那锋利的寒光与刻骨的恨意。
“娘……是左倾颜!是左倾颜害我的!”殷恬恬从小养尊处优,从未受过如许的欺侮,见到母亲,也顾不得避讳,哭泣着哭了起来。
“四殿下折腾女人那场面,谁敢看啊,公公吓得圣旨都没拿稳,连滚带爬归去报信了!”
皇后娘娘面色冷厉进了寝殿,殷家长媳刘氏尾随而来,却被侍卫拦在殿前,寒着脸焦心等候,氛围彷如固结了普通。
“定国侯府大蜜斯?”皇后微微挑眉,“她为何要到衡儿的寝殿,她人呢?”
她给了虫草一个安抚的眼色。
殷氏明显说早已安排安妥,但是,最后遭罪的如何就成了她女儿!
“左大蜜斯,今晚你可曾来过这里?”皇后缓缓开口。
“颁旨的公公啊,在四皇子的寝殿里找到的殷大蜜斯!”
“恬恬!我不幸的女儿!”刘氏扑了畴昔,脱下的披风紧紧罩在她身上,“这、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呀?”
“大蜜斯!”她的贴身婢女虫草跟在殷氏身后,目露不安,看到她好端端的,总算松了口气。
见她吃紧回身走了,左倾颜目光掠过一抹冷意。
殊不知,这个看似和顺浑厚的女人,就是一只中山狼。
“殷姐姐如何了?”她一顿,面露体贴,目光澄彻。
“不是吧!玩这么大啊,啧啧啧,厥后如何了?”
父亲离世不到一个月,母亲也殉情而去,她和两个哥哥是老侯爷看顾着长大的。
“四殿下这胡截得真是妙哉!来,喝酒喝酒!”
殷恬恬云鬓混乱,衣裳不整,额头磕破了皮,嘴角另有带血的淤肿,看起来只剩半条命。
“你胡说!”殷恬恬指着她怒道,“我让翠微送你去眷棠宫歇息,你却让她带你去找四殿下。翠微不敢乱走,仓促回禀,我不得已才亲身过来找人的!”
“我不晓得…我把婢女都派出去找她了!”要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了局。
殷恬恬嘲笑怒叱,“左倾颜,你还想如何抵赖!!”
一个姨娘在如许的场合,底子没有说话的资格。
“左倾颜!你还敢来!”刘氏瞠目欲裂,恨不得吃了她。
定国侯府被污通敌卖国之时,殷氏以举告人的身份,求得皇上恩情,功过相抵,将本身和左倾月摘了个洁净。从一开端,她就为本身想好了退路。
世人望着左倾颜的目光顿时尽是鄙夷。
近几年,老侯爷日渐年老,大嫂又跟着大哥远赴西境,多年未曾回京。殷氏以姨娘身份筹规定国侯府大小事,博了个温婉贤淑,持家有道的好名声。
一轮鏖战后心对劲足的祁衡瞧着她,暴露一抹浅笑,“殷家蜜斯自个儿进了本殿的寝室,还能是如何回事?”
“皇后娘娘是在找臣女吗?”
“那你跟着二公子先归去吧,恬恬出事了,我得去看一眼。”
“殷姐姐啊,她让婢女陪着我去眷棠宫,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左倾颜拧眉,似对殷氏的态度有所不满,“姨娘这般语气又是何意?”
他的笑容让殷恬恬打了个寒噤,缩到刘氏怀里冒死点头,“不是我!今晚要进四殿下寝室的是倾颜…皇后娘娘,是左倾颜说要来的啊!”
殷氏盯了她好一会儿,终究缓下神采,“殷家的事你就不必理睬了。”
“你如何才返来!”殷姨娘仓促走来,眼下一抹怨气来不及藏匿。
殷氏是户部尚书嫡次女,殷恬恬远亲的姑姑。当年一次宫宴,父亲酒后犯了胡涂,才不得不将她纳为贵妾。入门不到一年,父亲英年早逝,她只生了左倾月一个女儿。
殷氏甘居妾室之位,冬眠定国侯府十六年,何其耐烦和灵敏,方才那一瞬,仿佛就要看破她的内心。她倒要瞧瞧,殷氏这回如何替殷恬恬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