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又道，“不管如何，他确切犯下大错，让爱妃受了很多委曲。”
天子笑容稍缓，“前几日林相入宫说了很多好话，一大把年纪在乾政殿哭得死去活来，说他林氏一脉子嗣薄弱，他夫人早逝又不肯续弦，膝下也就这两个儿子……”
“无妨，朕只想与你说说话。”天子揉着她柔嫩的手，似是思考着如何开口。
天子抬手一挥，随行服侍的内侍和眷棠宫中宫女都低头退下，见他如此，棠贵妃心中警戒骤起，不动声色道，“皇上想安息了？但是臣妾……”
他看着棠贵妃又一次信誓旦旦地包管，“总之，朕将你带进宫，毫不是为了慕将军留下的东西！”
天子有些讪然地轻咳一声，“好了，爱妃别恼。朕晓得你想见左家那丫头，这几日寻个时候宣她入宫陪你说说话，朕包管不难堪她。”
可眼下，他放林染风出来的真正目标却不能直言。
天子龙目微眯，视野落向侧殿的方位。
茶香袅袅，他这么想着，落到棠贵妃脸上的目光就愈是顾恤。
那次以后，他与棠贵妃从未在侧殿夜宿过，常日里她一小我，更不成能无端换到侧殿寝息！
果不其然，棠贵妃顿时目露欣喜，眼角竟还微微泛红，“谢皇上体恤臣妾……”
万籁俱寂，宫灯初上。
闻言，棠贵妃眸底泛出寒光，广袖下纤指缓缓攥紧，在掌心留下一排深暗的印子。
“爱妃这是何意？”
“爱妃受了委曲朕也心疼，说说看，想让朕如何赔偿你？”
朝令夕改，人都已经放归去了才奉告于她，还非逼着她不得不温声细语地恭维贰心胸仁义，体恤臣下。
上一次殷氏入宫，仿佛就是被他留在侧殿……
“朕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在马场见到你的时候，你一身红裙，美得鲜艳如火，自从见了你骑马射箭的飒爽英姿，朕的眼睛就再也没体例从你身上挪开……”
一顿剖心置腹的诉情，棠贵妃终究收住了眼泪，双颊微红，眉眼含情轻柔依偎在他肩上。
“臣妾见过皇上。”
她给天子斟了杯茶水，亲手端到他唇边，“他是林贤妃的兄长，许是曲解臣妾扳连贤妃mm被禁足，故而想替mm出气，说来倒也没甚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