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定国候夫人当年没有反对殷氏入门,且又早早随亡夫而去,如何现在反倒是左倾颜这个嫡长女各式刁难为侯府劳累半生的殷姨娘?
砰一声,谭仲廷拍下了手中的惊堂木,桂圆吓得扑通跪地,连连叩首,“大人,奴婢没有犯事,求您放奴婢归去吧!”
“厥后数额大了,我怕事情闹大惹老侯爷活力,为着老侯爷的身子,也为着侯府的名声,好几次我都偷偷调用中公的账款替他还了,但是……”
“说话!”
殷氏这一跪,全场哗然。
谭仲廷落到她脸上的眸光暗淡不明,“殷氏,左兆熙生前斗鸡下注欠下巨额印子钱的事情,你可知情?”
桂圆面色骤变,不由看向一旁的殷氏,只见殷氏沉着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淡然睨着她。
先定国候当年文韬武略威名赫赫又是独子,本就该多纳良妾为侯府开枝散叶,连绵子嗣。
殷氏用世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并且侯爷和夫人都已经走了十六年,我亦只生了倾月一个女儿,为何大蜜斯还要揪着前尘旧事不放,到处与我难堪呢?!”
连带堂上的衙役看向左倾颜的目光都有些不耐和讽刺,在东陵国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更别说定国侯府本是天陵勋贵。
桂圆忍不住哭道,“是衙差大人把奴婢抓来的……”
殷沛忍不住骂道,“左倾颜,你如此目无长辈,就不怕折寿吗!”
殷氏缓下心境,低垂的脑袋唇角微勾,不动声色道,“大蜜斯恨我粉碎了侯爷与夫人的交谊,可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普通,我与侯爷了解虽晚,却也是至心换至心……”
“本官问你,你与左兆熙的小厮陈义有何干系?”
女子左边脸颊高高肿起,夹带着眼角的淤青,看起来有些瘆人,堂上几人都一眼认出了桂圆。
门外堆积的人群不由窃保私语,仔谛听去不乏有人开端斥责左倾颜过分霸道率性,在理取闹。
“不成!”殷氏转而跪向谭仲廷,哭着讨情,“大人,我们大蜜斯不过一时打动,对我有一向有所曲解,内心有气,这才与您开了这般打趣,绝非成心戏耍京兆府诸位大人,请千万莫要对她用刑!”
谭仲廷轻咳两声,语焉不详地唤了她一声,“左大蜜斯,稍安勿躁。”
她杜口不言,这戏要他如何接着唱下去?!
桂圆猛地抬眼,便见周遭世人的目光都变了,上首谭仲廷语气炎凉,“定国侯府的管事说陈义从昨日便失了踪,你又是如何晓得他死了?!”
“因、因为……”桂圆慌得六神无主,下认识几次看向殷氏,殷氏却无动于衷,仿若统统都与她毫无干系。
殷氏这么一说,倒真像是左倾颜因不忿她一个姨娘执掌侯府中馈而心生抨击,娇纵率性肆意妄为,变着体例将京兆府的人折腾了个遍。
现在将她带到了公堂,府里又人多嘴杂,怕也是想瞒也瞒不住了。如果一味矢口否定,反倒落不了好。
殷沛见殷氏脸一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