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沈江上望极,还被春潮晚急,难寻官渡。模糊遥峰,和泪谢娘眉妩。临断岸、新绿生时,是落红、带愁流处。记当日、门掩梨花,翦灯深夜语。
蔡芷璇与自家兄长私语几句,就见那蔡大人道:“虽则此帖已毁,但毕竟是祖父墨宝,我仍愿出高价采办残帖。”
世人见那画卷缓缓展开,闪现出那首词,不由得同时烦恼出声:“如何……究竟是何人毁了此画!”
天子还是是得了蔡相书法。杨家姐弟对视一眼,心下倒是焦心。
永兴帝微微展开那字帖,却闻到一股模糊的墨香,这副字帖才是新仿的!他淡淡瞥了那青衣小童一眼,面上倒是不动声色。看来这雅集之人竟是猜中了他的心机,风趣。
先是画卷下方的松石、屋宇缓缓揭示,其上乃是远山、泉水,最上方则是一片意蕴深长的留白。山谷郁盘、云水飞动、笔力雄浑,令赏画之人豪情顿生。
还未等那女子说完,就听顾眉眉凄然道:“此生寥落,竟是一个念想也得不到吗?罢,罢,罢!”
有这般的传奇故事在前,这斑斓江山图原该是最顶级的传世佳作才是。可美中不敷的是,那画卷上方的留白处却题着一阙粗陋小词。
永兴帝点头,他身边的侍从奉上银两,那《草堂诗题记》终究还是到了他手里。
那黄衣女子谨慎翼翼地将那副传世名画缓缓展开。
那是一阙用词浅白的《阮郎归》。
莫非她这是在迟延时候?
还未等那黄衣女子说完,忽而一个青衣孺子捧着一件物什过来了:“沐阳姐姐,公子命我来送此物。”
“现现在那位客人已经分开了,本来此帖出价最高的便只余公子了,不知公子是否还是欲购此帖?”黄衣女子道。
这幅《斑斓江山图》乃是昔年阮相还在西泠书院读书的时候所绘制的,他与朋友游山玩水见江山斑斓不由得壮怀狠恶,遂泼墨挥毫作此画。
阮相暮年时曾作一阙《绮罗香》:
实在关于这画上的小词,世人有很多旖旎的猜想。
一个鹅黄色衣衫的女子上到二楼来,先是冲天子行了一礼,又对那顾眉眉一福,歉然道:“好教两方高朋晓得,这《草堂诗题记》落入水中已然是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