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有微词,然却毫不敢冒昧,遂哈腰后退,退至一转角暗影处,便龟缩于此,不再转动。
那黄衣女年纪甚轻,最多二十来岁,然却如同活了一大把年纪之人精普通,不但晓得世道民气,还晓得衡量利弊,拿捏算计,变幻外力为己所用。
芳香园外。
然绿衣女却上前一步,抬头直视于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顾兴业顾员外,当朝礼部侍郎顾忌为之堂弟妻——以内弟。其人依仗此层层裙带干系,各方买卖做得是风生水起,财路滚滚。不过传闻比来,顾家绣坊进贡入宫的一批丝线,却出了点小题目……”
顿了顿,她方接着冷声:“还要小人持续说下去吗?”
绿衣女一开口便是下号令般的口气,还颇指役使,且没有涓滴筹议的余地。
这的确就是赤果果的反客为主嘛。
她心中轻视,然面色如常,“小人方才已经叮咛过了。”
顾员外低头哈腰,筹办驱逐轿中朱紫下轿。
然绿衣侍女淡淡望其一眼,“员外请回吧,下人们亦都撤了,我家主子不喜见外人。”
“赶不得,”仆人嗫嚅着,“小人们那里敢赶,来人指名要员外亲去驱逐,员外您还是本身去瞧瞧去吧!”
苏儿为主子盖上锦被,止不住满眼的敬佩,“女人说过,上兵伐谋,果不其然,处理很多事情底子就不需以强权压人,以武力治之,只需拿其弊端,握其关键,便能轻松将其拿捏礼服。”
顾员外生得高大浑圆,且长着一双涨凸死鱼眼,怒时望之令人生畏。
但见她一改傲娇端丽之姿,伸了个懒腰慵懒斜倚,嗔道:“真恰是累死本女人了。”
得,三言两语后,一方首富顾员外,便心甘甘心肠成为了轿中人的奴婢下人。
稍倾,他再次昂首,便只见着那女子盈盈向前的恍惚背影。
“是是,要筹办一处清净的院落,小人这就去。”顾员外风风火火而来,又风风火火而去。
绿衣侍女亦一改之前谦虚之态,密切笑道:“女人,此处还算得上是高雅温软,您终究能够好好歇一晚了。”
顾员外虽惊奇不定,但还是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