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五年之前我便已经到过秦国。彼时商君健在,孝公当政,秦国之势已非昔日积弱之象,但是变法未成,与山东诸国比拟,仍然势弱。但我从秦人身上感遭到了在他国从未感受过的对峙。商君虽非秦人,却有秦人之坚,变法艰巨,从未移志,秦国虽弱,秦人也从未放弃图强之心。特别孝公一心强秦,与商君君臣一心,我非秦人,也是非常感佩。”郁旸涎道。
郁旸涎小啜茶水,道:“张子如此,我便觉得此去大梁一定顺利。”
“我倒是健忘了,小兄弟四周游学,可还去过其他处所?”
“秦国如何?”
“大争之世,哪有不流血伤命的?只要这天下一日分裂,争端便不会停止。”张仪感慨道,“只是不知我张仪,可有荣幸一睹裂土重整,天下大定。”
张仪见郁旸涎尚且坦诚,这少年方才的眉眼当中确切情素深沉,他便料定郁旸涎所言绝非虚词,便对他又心仪很多,道:“小兄弟对秦国现任国君,可有观瞻?”
“现当代道混乱,我一人独行,不免有些戒心,小兄弟莫怪。”张仪道歉道,“本日与小兄弟一席座谈,非常畅快。相逢便是有缘,张仪幸运。”
张仪思考后才答道:“惠相所思深切,不过这此中还是见仁见智。”
“如何说?”
张仪不由点头,思虑之间又有疑问,随问郁旸涎道:“孝公胸怀,我虽为魏人也由衷佩服,卫鞅之才属当世罕见。现在孝公故去,卫鞅惨遭车裂,小兄弟对此作何感受?”
“张子可知当朝惠相对魏秦之争的情意?”
郁旸涎细细考虑过张仪之言,面色初露笑容,问道:“渐强之国崛起,与魏之大国比拟,又如何?”
张仪眼中顿现精光,盯着郁旸涎非常诚心的神情,将这初初见面的白衣少年再细心打量了一番,问道:“小兄弟是问破秦之法,还是攻魏之策?”
“追求官职?”
“可情愿与我一说?”张仪见两人杯中茶水将尽,便要去斟茶,但是他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才稍稍动体味缆子,便是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张仪大笑出声,倒是牵动了身上把柄,他蹙眉低吟一声,低笑道:“偏就是管不住这张嘴。”
张仪似是有所震惊,正色问道:“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