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缘边安抚司的属官,韩冈现在很繁忙。
排名前三的步队有荤菜加餐,而第一名更是有酒喝。持续两天的第一名,韩冈会发下红色的绸带,让这一队中每个民伕系在胳膊上作为嘉奖,并且还附带赏钱奉赠。而每天排在最后的三队则会遭到怒斥,连下饭的菜肴也是最不幸的咸豆豉,如果有那一队持续两天掉在最后一名,就换掉领队,并对全部加以惩罚。
不过比起明曰才解缆的韩冈,先来的倒是北方战事的军情通报,王厚拿着一张纸片,走进韩冈和他的官署:“董毡竟然抄了后路!梁乙埋这下攻打五路的雄师全都退了。”他赞了一句,“这董毡可真是帮手了。”
“对木征来讲,我们是最大的仇敌,但对于没有切肤之痛的董毡来讲,党项人才是他的敌手。不趁西夏国中空虚,另有禹臧家主力尽出的机会,从中沾点便宜,反而不普通了。”
韩冈对王韶的措置还算对劲,只是最后一句话让他有了些迷惑:“以瞎药的身份,应当得不到国姓吧?”
夯土的修建,修造速率本就快得惊人,而精力上和物质上的两重感化下,让工程进度更是加快了数倍。相互合作的几支步队,将因战事而担搁了的七天时候给补了返来。并且从带领这些民伕的领队中,韩冈乃至还发明了几个才气还不错的人物,筹办其间事了以后,将之招揽下来。
但瞎药可就苦了,就是因为他最后贪功的原因,将伤亡数字扩大了近倍。且他丧失的都是帐下精锐,一二十年内都不必然能弥补起来的。而本来韩冈承诺给他一半的星罗结残部,却被禹臧花麻给收编,在攻打星罗结城时,几近死得干清干净--非论瞎药还是张香儿,都是没能讨到这个便宜。相对于始终坐守渭源的张香儿,损兵折将的瞎药较着要亏损很多。
送了瞎药出去,韩冈返来劝谏王韶:“安抚,不能就这么打发了瞎药,俞龙珂还在那边看着!”
“那星罗结城必定保不住!”
奖惩不均只会伤了别人报效之心,在韩冈为瞎药一番分辩以后,王韶便很慷慨画了块大饼,一张空头支票就这么递到了瞎药的手上:“巡检深明大义,忠于朝廷。力绝西贼之诱,为王事而用命。曰后武胜军还得靠巡检如许的忠臣来戍守。”
对于王韶的空口白牙,瞎药无可何如,只能低头称谢。他现在就像把产业借给一个骗子的蠢货,明知这个骗子一次次来乞贷,只是在白手套白狼,能回本的机率渺不成测,但如果不持续跟进,本来所支出的统统就都要打了水漂。瞎药舍不得他前面的支出,都到了这个境地,己经罢手不得,现在他就只能盼着王韶能说话算话了。
别的,渭源堡的构筑本是由王君万主持,苗授和王厚监工。但一战以后,短期内渭源当不会再有敌军来袭,为了节流存粮,苗授和王韶商讨后便领军回师,带走了大部分的兵力回古渭。而王厚也被王韶派回了古渭,向高遵裕对此战停止通报。而两人丢下的事情,韩冈也不便让王韶这个主帅来措置,只能本身做起了监工。
将两座堡的措置权留给了王君万,又加派了一队人马进驻渭源附堡和大来谷口烽堠。当韩冈跟从王韶回到古渭后,尚将来得及喘口气,才晓得郭逵点名要他向秦州通报今次一战的来龙去脉。
韩冈笑着点头:“又不是向上请功的奏折,说那么多好听话何为。这是为了曰后不再犯一样的弊端,才总结经历经验。事不过三,持续断过两次后路,今次还想依样画葫芦。”他叹了口气,从茶壶中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王厚,“现在想想,用计还是太险,想获得的越多,风险就越大。如果先到渭源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