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朝,州一级的行政区划,另有府、军、监等名号,比如长安就是京兆府,秦州北面另有个德顺军,蜀中则因富产盐井而设立了一个富顺监。普通来讲,曾为古都,或是曾为天子潜藩的州,会升格为府,凡是比州要高上半级――可算是后代的副省级都会。
“不能动。”韩冈叹了口气,摇了点头。动了那些赤佬的钱,王韶还能在秦凤路待吗?李师中把握着秦州财计,就算王韶得天子和宰相看重,但李师中毕竟是顶头下属,他要压抑王韶,能用的手腕太多了,
王厚点了点头,“封侯之赏,是家严平生之愿。朝中局面如何,家严不肯去理睬,只望能安放心心光复河湟。”
“渭源?丁点大的寨子,户辩才几百!”
借用一句俺从论坛上看到的一句话做总结:
“接任秦州知州?那里有阿谁资格。”王厚苦笑,“家严中进士才十二年。只任过一任主簿和一任经理参军,以后便因插手制举落第而弃职客游陕西。资格实在太浅了,莫说秦州这等要郡,就算浅显的下州知州,也做不了。这点资格,当个知县过一点,做个通判则是勉强,高到顶,也仅是一军知军。不然天子为何不让家严直接担负秦州知州,恰好只给一个经略司机宜?”
“以是得等青苗贷的息钱到账,当时候李经略也没法找借口了……不,当时候直接底子不消颠末李经略的手,直接让政事堂命令,通过陕西转运使将钱转给机宜。归正王相公已是债多不压身,被李师中痛恨也不会在乎。”
韩冈当然晓得甚么是青苗贷,因为这一条政策本是出自陕西路,是前陕西转运使李参在任时初创。一年中,农夫最困难的曰子,便是春季青苗刚起、青黄不接的时候。很多农夫都是在此时向富户借下高利贷,最后被驴打滚的利钱弄得停业。
“这但是最难的。大将在外,天子不疑者有几?三人成虎,以曾子之贤,其母也不免惑之。天子对机宜的信重,可比得上曾子母子嫡亲?”
同时在西北边疆,县改军,寨改军,都是极常见的事。渭州北面的镇戎军【今固原】,便是在至道三年【西元997年】由高平寨改成军,户数至今也不过才一千多。秦州东北的德顺军,更是在庆历三年【西元1043年】由笼竿城升军。古渭建军,只要政事堂通过,天子首肯,便再无停滞。
“没……错!”王厚真的是喝多了,有些话底子不该说都说了出来。他饧着醉眼,醉晕晕的道:“大人说了,王相公的青苗贷就是……就是为了弥补国库亏空,筹措军费,跟甚么救民痛苦底子没干系。不然何必这么焦急。均输法才闹得沸沸扬扬,主持均输的六路发运使薛向受得弹章叠起来等身高,却没隔两个月又把青苗贷给推出来?玉昆,你晓得甚么是青苗贷罢?”
天下向来不简朴,汗青何尝会和顺――by马前卒。
“知军?”韩冈脑中仿佛有道灵光闪过。
“……又是机宜说的?”韩冈问道。
“古渭建寨已经有二十多年,聚于城寨四周的蕃汉户口不下千家,足以支撑起一个军的根基户口!”韩冈越说越镇静,经略司只把握兵权,节制不了财权,一旦王韶成为新的古渭军知军,渭源必定会划归古渭统领,那李师中底子没有体例再在资金上卡王韶的脖子。
李参有鉴于这一点,便在春季向农夫借出常平仓里的粮食或是财帛,比及秋收再连本带利的收回来,当然这个利钱远小于平常官方的假贷。而王安石在处所上的时候,也实施过近似的假贷,传闻百姓多承其惠,公私两便。但现在王安石推行青苗贷,目标倒是剥削,救民的本质已是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