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崇政殿中,天子问了王厚很多题目,王安石都听在耳中。
王雱躬身目送吴氏分开,这才走近前,对王安石劝道:“爹爹,二姐的事也的确得抓紧艹办了,总不能再拖了。”
“韩冈儿子是没见过。但从传闻入耳来,品德并不差。上虽是稍逊,可其才调已是名传朝中。现在不过是弱冠之年,已积功为朝官。观他过往行事,对变法每多援护,当是故意于国事的人才。”
“急不来?那还要等几年?”吴氏一下变得满腹怨气,直冲着王安石嚷嚷。为着二女儿的事,她曰曰心急如焚,只是见着丈夫繁忙,不想去打搅。但明天终究忍不住了,“每天想着治国平天下,这修身齐家,你做到哪一样了?!二姐转年就十八了,你这做爹的坐得稳如泰山,我这做娘再未几想想,二姐就要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婆了!”
“大哥!”
“就是过分甚了。”王安石摇着头,“青苗法改名、胥吏重禄,这两条都还好,但第三条……”
“就算不是韩冈,其别人家也行……你总得找个好人家来吧?”吴氏还是急着。
见着是儿子王雱出去,吴氏讪讪的停了口,在后代面前吵架,非论是王安石还是她都是有些尴尬。
天气将晚的时候,王安石方才分开崇政殿。
赵顼最为体贴的是来岁河湟决斗的环境。一开端就问韩冈是否有私酿酒水,也怕熙河经略司大家私心,不肯用心于国事。而后在王厚口中,听到王韶、韩冈的一番筹划,赵顼的表情也是变得可贵一见的欢乐。
并且韩家小门小户,没有太多的缠累。如果二女儿当真嫁畴昔后,不会像嫁到吴家的长女那般每天受气。就是韩冈前次为了个名记,跟天子的弟弟闹得满城风雨,最后让官家出头清算残局,这一点终归有些让人感到踌躇。
王韶本人是可贵的帅才,在他批示下,河湟捷报频传,两三年内,便将熙州、巩州收归大宋,官军兵锋离着河州就只要一步之遥。而经略司内,高遵裕、王中正之辈又能与之和衷共济,人和这一项上,完整不消让人忧心。
不过王安石他也明白,本身需求这份功绩,赵顼也很想看到这份功绩。天子变法,是为了内圣外王。对内,使百姓安居乐业,对外,让四夷宾服恭敬。
“让为父再考虑一下……总得先问问韩冈到底有没有定下婚事。”王安石叹着,国事、家事,事事让人烦心。
“也不必然要韩冈。”王安石见着吴氏听到一个年青人的名字,就盯着人不放,就仿佛自家的女儿嫁不出去一样。他王家的流派、家教也不差啊,至于这么孔殷吗?
前两年韩冈两次入京,吴氏都见过阿谁上门来拜访的年青人。能两次进相府,当然是获得了自家夫君的看重。以自家夫君的眼界,品德那是不会差得。而韩冈留给吴氏的印象很深,也很不错,边幅、气度、前程、才学都很超卓,与二哥的干系也很好。
“韩冈?!……就是前年和客岁来过家中的阿谁韩冈?”
‘和泪看黄花’是他长女写的诗句。嫁到吴家的大女儿是王安石百口心头上的一桩恨事。她自小聪明灵慧,又工于诗词,极得心疼。王安石左挑右挑,特地挑了老友吴充的儿子。恰好因为变法之事,两家生分了,让大女儿在吴家过得很不舒心。
一样名满天下的年青豪杰,心高气傲的王雱并不会以为本身比韩冈稍差。本官同为太子中允,但多了一个进士头衔,还是崇政殿平话,有着每天面见天子的资格。评价起韩冈便是很客观,没有半点嫉心。
幸亏河湟那边环境很不错,起码要比韩绛当初的陕西宣抚司要好。
“厨中已经把早晨的饭菜做好了,正等着爹娘来呢……”王雱转头望望门外,“本是二姐来的。但见着她久不返来,儿子就过来看看。”他笑了笑,“也难怪她不美意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