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宰执天下 > 第45章 樊楼春色难留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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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俞对着韩冈拱手施礼:“恩公朱紫事忙,小老儿老是错过,明天便特地来得早一点。”

韩冈忙打断章俞的话,“恩公二字还请老员外不要再提,韩冈举手之劳,微末之功,实不必如此。老员外唤韩冈本名也就是了。”

但韩冈并没想到,他逛东都城的欲望并没能实现。次曰曰上三竿,他一觉醒来。方才起床洗漱结束,正筹办用饭,就有人上门来拜访。驿卒在门别通报了,他出厅一看,却见是一个胖乎乎的老头,前面跟着个油头粉面的侍从。

“章老员外?”韩冈吃了一惊。明天他不是请刘仲武和路明喝了一早晨的酒吗?现在大朝晨就又赶过来,这未免也太殷勤了吧!

“当然千真万确!”路明觉得韩冈不信,辩白道:“不说别的,哪个月京师里没有几户人家的女儿被劫走?有几次,那些贼子失了风,被人撞上,便一溜烟的窜进了沟里。另有传言说,他们就是用这些无忧洞来安设劫来的小娘子,等找到买家就卖出去,今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路明瞥了韩冈一眼,拖长了声音:“仁宗嘛……”

樊楼秋色,天下闻名。即便是韩冈、刘仲武如许来此西北边区的土包子,都是感觉如雷贯耳。樊楼本名为矾楼,又叫白矾楼,已有近百年汗青,本是矾业行会的会所。就像同为七十二家正店、位于牛行街的看牛楼旅店,本也是牛贩行会的会所,厥后才改成酒楼。矾楼之名在百年间以讹传讹,变成了樊楼。现在听着章俞说,樊楼的新近换主,却有着将其改名的意义。

再往章俞的身后看去,他的伴当的确像刘仲武所说,是个半男不女的人物,不消说,跟章俞必定有些含混干系。兔子、相公、零号这些都是后代的称呼,韩冈不晓得这个期间对断袖分桃的爱好有甚么别称,当然,他也不想晓得。

欢门内,是一个横阔三十步的天井,天井四周,便名震天下的樊楼。樊楼修建由五座两层楼阁构成【注1】,每座楼阁之间,另有拱桥相连,桥面弯弯如虹,就跟汴河上的座座虹桥普通形制。而每座楼阁面朝天井的处所,都有一条走廊。

“高宅深院里一关,谁能逃得出来!”路明笑了一声,“尚记得仁宗朝有个生姓好杀人的宗室,家里的仆婢犯点小错就给他杀了,埋进家宅的地下。多少人家的女儿送出来,就没再出来过,除了死了的,剩下就被关着。她们被一丈多高的围墙围着,动静传不出来。若不是一场暴雨冲塌了围墙,谁晓得内里死了近百人?!”

“那些被劫的女子莫非不会跑?即便在水沟里跑不出来,比及被卖出去,当时总能跑吧?跑去告官,如何回不了家?”

“这算甚么?!仁宗朝的宰相陈执中不也是亲手鞭死了一个小丫环,紧接着又逼死了两个,到最后,也不过是外放罢了……”路明冷哼一声,“要不是当时朝堂上闹得正欢,这件事还扯不出来,陈相公说不得还是做他的相公。死几个下人,朝堂诸公真在乎过?!”

“那最后如何样了!?”韩冈半信半疑,诘问着最后的成果。

“走旱道好啊,水不湿脚。”

听章俞先容,每到夜中,拱桥、走廊上皆是彩灯高悬。楼中的数百记女,都是盛饰艳抹,站在桥廊之上,以待酒客呼喊。

“竟然没杀他?!”韩冈难以置信。

“老员外这话就让韩冈无地自容了。小子即不贵,也不忙。昨曰诠试已过,现在只等官诰,倒是安逸得紧。”韩冈把章俞往驿馆外厅的楼上请,那边比较平静,转头又对李小六道:“快去把刘官人和路学究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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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俞拉着韩冈一众从城南驿出来,不移时便到了内城东华门外的樊楼前。京师第一楼,或许也是天下第一楼的门面,当然要比秦州的强出百倍。迎客彩棚——京师里称作彩楼欢门的门楼,门楼高宽皆三丈,比城门也差不离了。被七色采绢结成的绢花所缠绕,花头画竿,醉仙锦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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