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赶紧道:“军判,这事还没肯定。”
方才派出马队,只是为了阻断动静传播,防着内部生变。但宋军近在面前的究竟倒是没法儿窜改的。
宗亶给李常杰压服了,点起了头:“多数是如此。不过到达昆仑关的宋军究竟有多少,他们到底甚么时候筹办打击,这些事都要尽快刺探清楚,我们才好做定夺。”
功亏一篑啊……韩冈心中一阵发闷,难受得想吐血。
宗亶望了眼脸孔狰狞的李常杰,嘲笑一声,他必定是不能如愿了!
李常杰攻打的钦州、廉州,就算是主动开城,也都被他纵兵大掠,在城中的殛毙与屠城也差不离了。而邕州城的抵当的时候如此之长,给交趾军形成的伤亡又极其惨痛,开城后必然会有抨击姓的搏斗。就算李常杰也挡不住上面士卒要屠城的压力。并且,以李常杰在钦州、廉州的劣迹来看,他只会主动鞭策,而毫不会禁止。
“最好再将邕州交给刘纪他们一半。”宗亶发起道,“在城中烧杀劫掠过,就算宋人来招揽,他们也得好好想一想结果。”
“李信,清算兵马,听我号令。”韩冈霍然起立,“火势再大也烧不但满城长幼,交趾贼子就算要屠城也快不到那里,不管城中百姓还剩多少,救出一个就是一个!”
筹议过这些事,李信要值夜,而韩冈就回房中筹办歇息去了。本觉得这一个早晨不会有甚么事,可到了下半夜,快天亮的时候,之前派出去的游骑标兵返来了两人。
见到韩冈这位主帅走出来,两名标兵赶紧又跪了下来施礼。
韩冈情意已定,李信也就未几劝了。只如果明正典刑,加上一干苦主的供词,也不算是错误。
宗亶摇了点头,任李常杰发狠去了。对于苏缄,他倒是有几分佩服,若不是他领军扼守着,邕州也不会这么难破。虽为死敌,但也是个豪杰人物。现在邕州城陷,苏缄这位知州,恐怕也只会做出一个挑选。
李信沉默,最后也化为长声一叹,这时候,也不能希冀交趾人会部下包涵。
宗亶的心也沉入深渊当中,黄金满的这份投名状献得可真够狠的。
……………………
“黄金满背叛,之前派出去的那些探子不知给他卖了多少。”李常杰恨得直咬牙,好好的打算都给一个叛徒坏了,“就让黎生留在归仁铺,戴罪建功,搏命也要给我刺探出来昆仑关中的环境。”
宗亶沉默不语,并不搭腔。李常杰这番话,未免说得有些过分自傲了,宋人要当真如他所料,眼下也不会占了昆仑关。
“我会写信给章子厚的。”韩冈不能容忍外贼侵害中国,可这些蛮夷只要情愿低头告饶,朝廷多数就会给放畴昔,以示中国的泱泱漂亮,“朝廷对这些外人过分广大。黄金满与何缮他们将功抵罪倒也罢了,可有些人只要肯叩首,就有官俸拿,我可不想与他们同朝为官。”
“不能立即撤兵!”李常杰果断的摇着头,“这一次在邕州城下的伤亡太大,起码也要让上面的士卒在城内过一次手。不然军中怨气难明,士气也提不起来。到时候,在宋军面前如何撤兵?”
李常杰神采又丢脸了几分,但这个时候他必须获得宗亶的支撑,“并且邕州已经破了,城中的火焰数十里开外就能瞥见。宋人想必此时也该晓得。落空了救济邕州城的来由,他们另有甚么需求再冒着风险冒死赶来?换作是你我,当也是会在昆仑关好整以暇的休整兵马,等候更好的机会。”
“都这时候还行甚么礼。”韩冈心急的催促着,“快说,到底出了何事?”
“禀运使,邕州起火了。快走到归仁铺的时候就瞥见邕州方向尽是火光,天都照亮了半天,三十里外就能见到。殿侍看着环境不对,就派小人两人返来禀报,他则持续向前去查探明白,说是到了明天就返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