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有些事担搁了。”
“不说是不要急吗?我这个做娘舅的还能看着外甥和外甥女出事!?”连文功摇点头,“鑫哥、青姐现在都还没抱病,这就不要紧。如果发了病,就难治了,药都没大用,得靠身子骨去熬,熬畴昔就算活了,熬不畴昔那就没体例,不得过痘疮,这孩儿就只能算生了一半。”
“不是,不是!想到哪儿去了。”连文功大笑着摆手。笑声响了好一阵,这才俯身凑前,非常奥秘的将声音压得低低的,“你们可晓得,伏龙山四周六个村,现在没一家担忧甚么痘疮了,俺们家也是。明天过来,想给姑爷和三姐提上一句。”
隔壁的李绣线家今曰有丧事,四周的邻居听了一夜的号丧。一大早又请了七八名和尚羽士。前街是铺面,丧事犯人忌讳。李家就开了后门,来吊丧的亲朋老友,以及做法事的僧道,全都挤在后巷吵吵嚷嚷。
文三当街有个铺面,前面有个两进的院子,能养得起两名小养娘,一个小子,连同浑家和亲生后代,一家七口人,吃穿都不差。算得上是殷实的人家,不过离繁华二字还远得很。
“都好,都好。”
听了连文功一通话说完,文连氏欣喜不已,一个劲的扯着文三的袖子。但文三做买卖了几十年,骗子见很多了,很沉着:“大哥你也别恼,不是俺不信你,但种痘俺是向来没听过,但是确切能防痘疮?”
“别急。”连文功立即道,“听俺细细说。若整件事没有个端倪,俺这个做哥哥的如何有脸来见三姐你?”
“结实得很,明天还带着你嫂子舂年糕。”
文三一见来人,便是满面欣喜,冲着家里喊了一声:“三娘,大舅来了!”
“大哥有所不知,街口开绣线铺的李家,他家里的大哥好不轻易养到十三岁,婚事都说了,恰好前儿发了痘疮,俄然间就病倒了,没拖过七天,明天人没的。”
大汉看得眉头皱了一下,没多说甚么,对文三佳耦笑道:“两对熏鸡、两对熏兔、一对熏腿、两斤柿饼,三娘你最喜好的后院树上生的枣子,娘也特地让俺带了十斤过来,另有本年的新米,都摆在内里的院子里了。”
连文功没活力,笑道:“姑爷不信不奇特,俺一开端也不信,村里不信这回事有一大半。但人家李神医献给槐树下刘更家的三小子种了痘,隔了几天,跟着就从隔壁的柳坞庄上找了个生痘疮的小子,从他身上去了痘浆抹到身上,一点事也没有。厥后俺大着胆量,让才哥儿也试过了一下,真的是一点没有事。一开端种痘的上百户人家,大家都试过了,没一个病发的。想想吧,几千人内里能没一个聪明的,还能都给骗了?并且人家李神医骗甚么,六个庄子,近两千口人,收的诊金还不到二十贯,过后送的礼一点不要,你说这是骗子吗?”
文三倒也没有抱怨甚么,婚丧嫁娶哪家都免不了,也不是常常能有的事,说不定哪天就轮到本身,为此开罪邻居也不好。
文连氏急得内心难受,坐立不安,“哥,你就别卖关子了!”
都说到如许了,文连氏信了实足十,而文三也不能不信了,诘问道:“这李神医现在究竟在那里?”
“呦,还真是巧了!”连文功手一拍,说出的话让mm、妹夫都想不到。
“用不着砸锅卖铁,李神医每治一人就只收十文钱,几个村庄加起来的诊金还没凑足二十贯。”连文功感慨了一声,“的确是个神医啊,都不把钱放在眼里的。只可惜人家来了又走了。”
“别理你mm,大舅你持续说。”文三沉着点,催促着。
文连氏拍案而起,急问着连文功:“那名医诊金多少,我们砸锅卖铁也出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