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隽挥挥手,表示上面的人将尸身抬出去,回过身对黎清道:“现在甘谷城出去也难,你且在这里等两天,只要韩冈到了,那就是煮熟的鸭子,别想跑出锅去!”
这是谁害得?
齐隽的口气平平得如同弄死了一只鸡、一条狗,混没把性命放在眼里,黎清听着心生寒气。他也是在陈举部下老做事的,凶悍狠戾的人物见过很多,但齐隽这般身材力行着众生划一的姓子,他毕生也只在陈举身上见过。
注2:据《南村辍耕录》所载,宋时“杭州张存,幼患一目,时称张瞎子,忽遇巧匠,为之安一磁眼障蔽于上,人皆不能辨其伪。”由此可见,在宋时已经呈现了瓷质义眼。
是韩冈!
“喏,这就是上个月从陇城来甘谷的衙前。”齐隽用着一块熏香后的手巾捂着口鼻,一手还指着向黎清先容着尸身的身份,“这个给脸不要脸的肮脏地痞,押运路上弄了多少亏空下来。让他弥缝上,他却死咬着不肯承诺。本官也懒怠与他废话,先敲断了腿,直接丢到伤病营中去。”
“启禀管勾,上个月陇城县来的那名衙前死了,从伤病营抬了返来,还请管勾先查验了,好拿去烧掉。”
“只要韩冈死了,只要他一家死绝,谅也没人再敢来捋押司你的虎须。”
他抬脚踢了踢尸身,把尸身两条腿上的伤口露了出来。那边已经被老鼠啃了个洁净,白森森的骨头只挂了点血丝在上面,“如果在夏天,伤口生了蛆几天就能咽气,不过现在入了冬,竟让他拖了半个月去,害本官等了那么长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