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是谁保举韩冈,又干我屁事!”没了外人在侧,向宝也不必将心底的火气掩蔽,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韩冈两字。
现在因为与西夏战事不竭,西军体系水涨船高,垂垂有赛过河北禁军的势头。自澶渊之盟后,河北数十年不闻烽火。就连河北禁军中的佼佼者,如杨文广之辈,现在都是在西北建功,继而才升任显官要职。不过论起真正遭到朝廷重用的,还是以京营出身的将领为主。
刘仲武身子轻震,昂首惊奇的看着向宝。见向宝正盯着他,忙低头道:“小人不敢!”
向宝固然是关西镇戎甲士,倒是在京营禁军中混出头来。他自幼参军,以勇力过人而闻名。固然没有经历大的战事,人间传播的只要他在五原射虎、潼关驱贼的传闻,但还是顺顺铛铛一起升到了御前忠佐马步军副都军头。外放后不数年,便已是秦凤都钤辖、皇城使、带御东西。
刘仲武虽说年长一点,也不过二十五六的模样。但目光沉定如潭水,喜怒不显于面,的确是一脸的慎重。他抱枪躬身,“多谢钤辖夸奖。”
而在同一天,在曾经在裴峡谷中攻击辎重车队的末星部被举族剿除以后,陈举、刘显里通西夏一案终究开审。人证物证俱全,陈家在秦州世代豪族,堆集无数,经此一案,怕是都要烟消云散,不知会富了多少官员。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韩冈不动声色,便让持续百年的乡土朱门堕入族灭之灾,让一千帐蕃部血流成河,本身却踩着人头得荐为官。一时之间,大家侧目。
向宝嘿嘿嘲笑:“那又如何?真当这点小事能把我打压一辈子?我向宝但是京营出身,天子面前留名!明天降一官,明天又能升归去。大不了换个处所,我还是当我的都钤辖。”
秦州。
也就在这一曰,韩冈大朝晨便出了城去,沿着河边官道,径直向东。只要与他亲厚的王厚和王舜臣带了几个从人跟着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