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聋趴在地上,老闵连续喊了两声,赵唬用手指捅他,喂,大哥,大人喊你呢。
闵秋叶说张聋,你来讲说。
听得内里一阵动乱声,闵秋叶喊道,刘能,内里如何回事?刘能是闵秋叶配的通信员。
下午就来了一大汉拎着个承担前来,传闻你这里赏格百两,寻觅人头?
马蛋说道,昨儿夜里,金牛杨知县来找包大人商讨事情,说的甚么,小的不清楚,据张聋说他路过书房时,听到两人在内里吵了起来,还说到甚么前蜀王违逆之事,详细得问张聋了。
包子馅儿?回老爷,昨早晨茹素三鲜!
闵秋叶道,宦海端方,向来讲究“查十说七办三”,官员有污,往非常里查,查完以后,往七分去说,真正究查叛逆务,也不过按三分来做。有杨下水为先例,估计前面就顺利多了。
作者的话:
现在川内,可谓谈蜀王色变。客岁蜀王造反案后,朝廷对宦海一整年的洗濯,各个衙门可都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唯恐与蜀王扯上甚么干系。
闵秋叶呵呵一笑,杨知县一案,本官把握的证据,将他撤职定罪,已经充足,不过念在他多年为官,没有功绩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他一次。你是他的座上恩师,你的话他能听出来。以是本官想找你做一回说客,让他把金牛县三万多两的粮仓亏空给补上。
闵秋叶一拍桌子,成何体统!世人赶紧噤声。
闵秋叶说就这模样,如何告诉家眷?
我有个二舅,是个鞋匠,常日里也做些缝补缀补的技术活,技术还算说得畴昔,要不把他找来,用哥俩好粘起来,凑成一个整儿?
闵秋叶指着张聋问马蛋,你肯定是他听来的?马蛋说来的路上他跟我说的啊。
那你说说,你们老爷被害的颠末。
闵秋叶脸都黑了,一案未平,一案又起。人头是明天中午发明的,师爷公孙如厕下午去如厕,成果在茅房门口发明一个盒子,翻开一看,竟是血淋淋一颗人头,正碰到差人,连快马加鞭送到成都府。
包阴天问道,大人是想?
闵秋叶说,马蛋,你是真聋还是假聋!
包阴天笑道,若论仕进敛财的本领,下官可得要拜他为师啊。
听到此言,包阴天神采大变,扑腾跪在地下,下官愿为闵大人效犬马之劳。闵秋叶赶紧将他搀扶起来,包大人这可使不得,本日本官来可不是发兵问罪的。
闵秋叶叹道,我何尝不想如此,从知府、同知到各班房都与这杨下水胶葛不清,真逼急了,他来个鱼死网破,把那些破事儿都秃噜出来,那蜀中恐怕又要乱起来了。
闵秋叶喝道,够了,诽谤上官,你可知罪?杨知县正要辩白,闵秋叶冷哼一声,你先下去吧。说罢,端起茶杯送客。
闵秋叶问道,另有甚么事?这是我兄弟,不是公门中人,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