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轻车熟路的进了内宅,见到迎出来的崔老夫人的贴身丫环翠翎,忍不住问道:“老太太还是没有转机吗?”
现任阁老崔瀚出自博陵崔氏,官方俗称左相。王夫人便是崔阁老之女,五年前嫁给同为盛唐五姓七望之一的太原王氏。因为曹夫人乃是王氏旁支之女,和王夫大家缘际会之下有多来往,以是此次曹家办丧事,王夫人看在曹夫人的面子上去了。本来觉得不过是去逛逛过场,却不想竟有了个不测收成!
两人就此打住,又笑眯眯的谈起了别的话题。只是在不经意间,两人都将慕皎皎这个名字给记在了内心。
王夫人在曹家吃完了酒菜便蹬车回府。但才走出去不远,她就对车夫叮咛道:“先别回府,往阁老府上去一趟。”
崔老太太赶紧将她招到身边:“你如何俄然返来了?但是王家出了甚么事?”
到了阁房,却见一名老妇人正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在她身边,另有几其中年妇人正团团而坐,几小我手里都捏着一串佛珠,全都愁眉不展的念念有词。侧耳谛听,便能听出来她们念的是《金刚经》。
王夫人赶紧点头。“儿是为了阿弟的事情返来的。”
“祖母说得极是。儿也是这么想的,以是才返来问问您的观点。”
“你一心为大郎着想,这是功德。至于这个慕小娘子嘛……事关大郎的一辈子,我们也不能不谨慎谨慎。”崔老太太见地要比慕太太还要曹老太太高很多,只是事关严峻,她也不能私行下结论。想了又想,她俄然灵光一现――
王夫人点头:“你说的是,或许是我想多了。”
回过甚,曹夫人就悄悄的叫贴身丫头去寻了当时在后花圃里服侍的小丫环,找到当时亲目睹到慕皎皎和曹姝吵架的人,细细问起她当时的景象。
曹夫人一怔,心中莫名一动。
“好嘞!”
王夫人身为小辈,出来以后天然要一一见礼。
“这个……实在儿也不大肯定。”王夫人踌躇一下,还是把明天在曹家碰到的事情说了。末端,她又道,“阿谁慕娘子年纪虽小,但是气度沉稳平静,有大师之风,儿幼时都多有不及。以是儿便想着,或许她说的是真的?”
但顿时她又不觉得意的一笑:“若果然如此,那天然是功德一桩。只是慕娘子才多大,平常大夫在她这个年纪都还没出师呢!并且那些名垂千古的国手谁不是颠末几十年的问诊渐渐将经历堆集下来的,稍稍有点名誉的年纪也在好几十岁了。看病这回事,可不像写字作文章,不是说你天赋异禀就能直接走顿时任的。”
崔老太太沉吟好久。“古有甘罗十二岁拜相,项橐七岁为孔子师。这世上神童向来不在少数,我们天然也不能用平凡人的目光去对待他们。”
说白了,她还是不信慕皎皎真有这等本领。
马车走了一顿饭的工夫,终究到了阁老府。
翠翎点头。
王夫人眉头微皱,赶紧垂下视线跟着她出来了。
“她不是说曹家那丫头会病发吗?我们就看看曹家丫头终究会如何,然后再做筹算。反正你阿弟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不怕再多等一两个月!”
车夫立马调转马头,往朱雀大街的崔府上去了。
一屋子的女人顿时面色一整。崔老太太更是一掌控紧了她的手:“你但是晓得那里又有一名神医?快快说与我们听,现在我就让你二叔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