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昭妃叹了口气,她是不信有宿世的,但有些事情产生了,让人没法究其启事。玄得大师说容铮是至情之人,故而才会因情所迷,直至昏烧畴昔。而容铮在梦中见到的阿谁小女人,他竟然在大梁真的碰到了。
等容铮与意秾走后,萧昭妃便坐在摆于月洞窗下的罗汉榻上,面前支着绣花棚子,上面已经绣了差未几一半的图样,是青白地金线双面绣凤求凰,冯尚宫端了药汁来,劝道:“娘娘先用药吧,绣束带也不急在这一会子,等再劳累着了,还要头疼。”
容铮道:“母妃只记得文家有文家军,但是母妃还记不记得孙允诚?”
萧昭妃讽刺的一笑,“他还能活多久?绣得再慢些,就直接带到他棺材里去了。”
冯尚宫等萧昭妃放下针线,便上前服侍萧昭妃吃了药,萧昭妃含了颗蜜饯在嘴里,过了半晌才道:“你感觉沈意秾如何?”
萧昭妃晓得她这个儿子刚强,但此时也生出些怒意了,她沉了脸道:“沈女人是大梁公主,于你夺位无涓滴好处,你当大梁会为了助你而出兵么?便是太子大梁也不会相帮!别说只是一个后封的公主,便是大梁天子的亲生女儿,他也只会看着大梁内哄,他岂会脱手互助?大虞强大,便是他大梁的卧榻前的猛虎。”
容铮笑了笑,道:“母妃如此信赖文家,但是母妃想过没有,以文家的权势,最后便是像父皇那般趁乱坐收渔翁之利,也不是不成能的。到当时再想削其权势,难矣。”
眼看着就步入了三月中旬,气候越来越热,至公主府中凡是没有树木遮荫的处所,都架了高竿,上面遮透明的碧纱幔,虽不能将阳光全挡在外头,但也确切不会感觉炙烤的短长了,且这四周碧纱幔一挂,到处纱飘帘影动,极是斑斓。
冯尚宫应了是,正要出去,便听萧昭妃又道:“将含蓉也一并叫来,就说我想她们了,让她们进宫陪我住两日。”
萧昭妃是晓得这个儿子的心机的,要说人与人之间的缘份也是奇特,本来她是不信这些鬼神之力的,感觉妄言乱造罢了,但她小时候她父皇身边的老衲人便给她批过,说她会成为一国皇妃,当时别说她不信,连她父皇都感觉这批语实在好笑,她是最小的公主,她前头另有五位公主呢,便是和亲都轮不到她,她又如何会成为皇妃?何况她自小便与寿安侯府的小儿子定了婚事,只等着她及笄便会出降,可谁晓得世事无常,竟会无常到这个境地呢?
冯尚宫讶然昂首看向萧昭妃,固然一肚子迷惑,倒是一句也不敢问的,恭声说了句:“奴婢晓得了。”直退到了门口处,才回身出去。
冯尚宫忙畴昔挑起帘子,此时落日斜挂,这帘子一挑,立即便如注普通的金光倾泻出去,容铮背光而立,饶是冯尚宫常见二殿下,都看直了眼。
若这公然是一桩好的姻缘,她自不会禁止,但她需求文家互助,她看着容铮,缓缓道:“沈女人好与不好,都与你无关,她即将成为你的大嫂,她是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