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至公主没叮咛了,她们三人便寻其她小女人说话儿去了。
容锦目光动了动,在瞥见朱家两位女人与杨清持出去时,下颌微微收紧,红颜见状心中就是一格登,自家至公主与二殿下独一相像的处所,只怕就是下颌收紧时的冷酷模样。至公主是个甚么性子红颜再清楚不过了,平常时虽性子娇纵倒是个极好说话儿的,现在见至公主嘴角微翘,这就是带着警戒的意义了。
朱雅宝就不是这么想的了,她本来就不想来,还不是她爹爹非要让她来,一大早就起床了不说,等她们拾掇划一了,爹爹还特地来看了一回,连那支五凤衔珠的簪子都不让她戴,她气了一回,等爹爹走了,她娘亲才又给她找出来一支用红蓝宝石攒成的虫草簪子戴上了,她这才欢畅起来。这会儿她们刚到,就听到至公主这一番不阴不阳的话,她爹是阁老,手握实权,比这个至公主不晓得强了几程子去!她虽没有开口顶撞,倒是垂着眼眸撇了撇嘴。
杨清持这番表示虽显得夸大了些,但文含芷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眼睛扫了一圈儿世人或迷惑、或惊奇、或不解的目光后,才不明以是般的问道:“朱四奶奶但是认错人了?这位沈女人是公主殿下的表妹,那里会是你说的长公主呢?”
容锦常日里不大着调,可让她端庄起来,含嘲带讽的话也不是不会说的,只是她平时不屑于拐弯抹角罢了。
文含芷身边的大丫头小茴当即便谴了院子里的一个三等小丫头去前头看看,再返来回话。
容锦也不以为意秾的身份会骗过文含芷,但是她实在没想到文含芷竟敢当众戳穿。容锦并不蠢,她当然不以为俄然冒出来的一个杨清持就敢公开说这番话,她看了看文含芷,也不待意秾开口,便慢条斯理的道:“这天底下相像之人何其多呐!朱四奶奶是火眼金睛不成?你看着像就得是了?”
在乎秾思路飘远之时,青鹅已经在她耳边轻声道:“朱阁老并没有嫡出后代,所生两女四子皆是庶出。”朱阁老德配老婆不能生,早就已经不是甚么奥妙了,偏朱夫人极是短长,朱阁老怕她像老鼠见了猫,家中的妾室也都是朱夫人亲身为朱阁老安排的。
容锦便暴露一副“本来如此”的模样,道:“怪道呢,我还跟父皇提过,如何偏一到我过生辰或宴客时,朱家的两位mm就抱病呢?也是我不好,我倒是该少些事儿,免得还要累得两位mm又是寒疾又是拉肚子的。”
她的目光冷冷的在小茴身上扫过,嘴角带笑的道:“除非你想去奉告二殿下。”
杨清持与双胞胎给容锦请了安,容锦笑了笑道:“倒是少见朱家两位mm,客岁我过生辰给两位mm也是下了帖子的,只可惜两位mm都刚好染了寒疾,也真是巧了,就没能得两位mm贺声寿,现在想起来,我都感觉怪可惜的。都说朱家两位mm是一模一样的天仙坯子,平常不得见,现在瞧了,可见这世人相传也是不差的。”
意秾看了看文含芷,笑了笑,并未出言。
红颜也不由得带上了严峻之感。
有容锦在这儿横眉冷对,一副谁问谁不利的模样,便也没人再提此事了。
意秾现在再见到杨清持,差点儿没认出来她,本来在大梁时杨清持已经定下了侍御史之子,虽是个庶子,但是因那位侍御史并无嫡子,故而这个庶子自出世起便是在主母身边教养的,也早就记在了主母名下,算做嫡子了。但是杨清持目光极高,她当时敢与沈意秐争才女之名,并且另有得胜之时,她又岂是个肯嫁入平凡人家的,公侯世勋的嫡子才是她想要攀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