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哪位夫人想把本身的宝贝女儿嫁到西平公府的就要衡量一番了,倒是有情愿嫁庶女的,但是许夫人也看不上啊。厥后许夫人哭哭啼啼的去请王皇后保媒,这回倒是许季玉分歧意了,死活也不肯再订婚。虽说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但许季玉自小便有主张,把许夫人气得大病了一场,直到许季玉二十五岁了,许夫人这才又逼迫着他定了门亲。
祝嬷嬷冲红颜笑了笑,然后一本端庄的道:“二殿下与沈女人正在商讨事情,请公主先归去吧,过会儿二殿下会亲身将沈女人送回公主府去。”
当时能与他们三人一起读书的便只要许季玉,许季玉年纪最长,说是伴读,顺带着也能照顾年纪小的太子与容铮。
她内心顿时就是一慌,忙将帘子放下了,在心底悄悄念了一大段《心经》,这才将许季玉那张脸抛到脑后去了。
她下认识的就想回身出去,容铮扬了扬眉毛,不紧不慢的道:“我这儿有一封信……”
容锦的确要被气死了,她黑着脸,对许季玉冷冷道:“还请许世子让开,许世子这般堵着门,如果传出去甚么闲言碎语,对你我都不好。到当时许夫人又要去找我母后哭诉了,我可当不起!”
容锦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却还是梗着脖子,道:“让开!”
容锦被他这个笑容吓了一跳,逃也似的跑进了马车里,待坐稳妥,心境平复下来以后,才想起来意秾还在书画铺子里头呢。
许夫人的二哥也感觉“克妨”这类事过分玄乎,实在就是赶巧儿了罢了,并不大信的,便别扭的将婚事定了下来。谁知这两家婚事必然下来,许夫人这位侄女就病倒了,十天倒有九天都在卧床,连人事不知的时候也是有的。
许季玉斜着身子靠在门柱上,他长得本就高大,这隔间儿的门又是单扇的,竟被堵了个严实!
容锦想到这儿就撇了撇嘴,命这么硬,另有人肯嫁给他也真是瞎了眼了!
容铮一身月红色锦袍,头发用镂雕白玉冠束起,手里捧着一卷书,竟让意秾生出一种翩翩公子如玉之感。
意秾的脚步立时就停了下来,见容铮公然从他手中的书卷里抽、出一封信来,上面封着火漆,意秾一下子就看到了上面的“吾儿亲启”四个字,沈珩之的笔迹她再清楚不过了,此时心都提了起来,忙道:“是我爹爹递来的信?”
此处隔间儿内东面墙上挂着一幅唐人摹的《女史箴图》,故而隔间儿内的安排也都是遵循魏晋气势来的,临窗摆着一个山川围屏,容铮就坐在坐榻上,他面前是一张黑漆嵌螺钿的长条矮几,矮几上另有一座犀皮地雕兰花小砚屏,他左手边是一只莹白似雪的白瓷茶盏。
他沉着脸不说话,容锦见他这副要吃人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然后嘴硬的道:“许石头,你敢踹本公主的门!”又唤守在内里的红颜等人,“人都死哪儿去了?”
程皎这会儿倒是机警了起来,忙对容锦揖了一礼,道:“小生先辞职了。”就仓促出去了。
容铮将信重新塞入书卷中,抬开端似笑非笑的看着意秾,“不是方才还想立即拔腿走人么?”亏他还特地抽时候在这儿等她,她倒好,竟把他当作大水猛兽普通来防了。
意秾愣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容铮说的“主动”是甚么意义后,脸一下子就红了。
红颜上前笑道:“公主让奴婢上来找沈女人,公主正筹办回府去了,还请沈女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