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带着股冰冷的气味,伸手将意秾头上的盖头揭开,他的脸一点点闪现出来,他背光而立,站在光影里,脸一半是明朗的,一半隐在黑暗中,窗子上竹篾儿的光影一格一格的映在他身上,很有凝重的沧桑感。他微微扬起眉,嘴角弯出一个弧度来。
他这一年都在军中,身上天然有随身而带的各种伤药,将意秾脚底下的碎片洗洁净了,又抹上了药膏,细心包扎好,才黑着脸在她身侧坐下来。见她不再挣扎乱动了,语气便和缓了些,道:“一会儿跟我走,”早就看她这身大红的喜服不扎眼,“将衣裳也换了。”
这个院子就像是一个独立的小空间,装潢虽不非常豪华,但风景倒是极美,带着些魏晋的不羁风骨与随便,美得漫不经心,却美在了骨子里。
门前则种着满园梅树,并不但只红梅,绿萼、檀心等素净的色彩也有,或深或浅的梅朵簇簇拥于树枝上,暗香浮动,娇妍俏立。有花瓣随风飘落,铺展在白净的雪地上,红白相映,格外鲜妍。
宁二家的内心犯着嘀咕,这个大丫头她看着面熟,不过传闻沈家这位女人还从大虞带返来个丫环,便想着或许是她吧。脚往外迈,眼睛还往屋里瞄了两眼,外间儿是镶得琉璃窗,正都雅见先前见的那两个大丫环正倚在窗边睡着,这才信了几分,想着归去先禀了老夫人才是。
这时竟闻声外头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仿佛是离得不远,已经走到院门内里了,意秾顿时失措的挣扎着就要起来,容铮的身材却压在她身上,一丝一毫要挪动的意义都没有。
宁二家的声音不小也不大,恰好能让意秾听清,“前头大爷已经接了圣旨了,供到香案上了,圣上这旨意下得急,宫里的那位中朱紫也不走,直接在外甲等着大爷换了衣裳,跟着去宫里谢恩去了。现在夫民气里急得不可,老夫人特地命奴婢过来,让沈女人再稍等一等,只是委曲女人了。奴婢来看看这里可缺甚么未曾?”
意秾听他话中似有所指,脸“唰!”地就白了,两眼睁大了看着容铮。
意秾半晌才安静下来,喉咙发涩,死力勉撑着,抹了把脸上的泪,淡声道:“我是大梁人,如何能跟你走?何况我已经嫁人了。”
意秾只感觉寒气似从脚底下钻上来,一向钻入她的四肢百骸,虞军围城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宣和帝恰幸亏此时下旨命季恒领兵,若说此事与容铮无关,又如何能令人信赖。
容铮的确要被她气笑了,女人的设想力丰富,能将统统的事情都串成线儿连在一起。她更是好,将统统的错误都推到他身上,她当时抱着容铎不放手,现在又跑回大梁来嫁人,他连赌口气都不可么?他嗓子眼儿发堵,内心郁结着又妒又怒的怨气。他俄然发了狠,也不再一层一层去解那衣裳了,撕扯开,便暴露一副小巧玉致的身子来,她因含怒,满身都染上了一层薄红,像娇粉的花瓣,娇柔滑嫩的,看得人血脉贲张。
容铮一怔,眉头微蹙,“你想多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院的鼓噪声仿佛小了些,意秾不晓得内里景象如何,唤了声彤鱼,却迟迟不见应对,只听得风吹帘幔沙沙一片轻响。
地上满是碎片,她遁藏不及,一脚踩踏上去,血立时就冒了出来,她疼得一激灵,却仍一声不吭,勉强站起来仍要往外走。容铮上前一把就将她拎起来,扔到榻上,气得神采乌青,“你就作践本身吧!发热也不管,当时是不是就想直接把本身烧死了事!”
季府在仓猝之间,还能特地将意秾安设到这处经心安插过的处所来,明显是新妇的充足正视了。
意秾紧咬着唇,眼泪大滴大滴的往外掉,容铮要伸手替她将袜子脱下来,她刚强的用力踢向他,容铮发了狠抓住她的手,手腕处被他箍出红痕来,她甩也甩不开,却仍不肯消停,最后累得满身力量似被抽光了,容铮又将她制在怀里,才气渐渐去解她的罗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