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叹道:“之前你爹爹就说过,可惜茂章长公主不是男儿,如果……”话到嘴边儿了她才一个激灵,从速咽了归去,“比宣和帝强上数倍”这类话若真的说出来,可就妥妥的是个大逆不道之罪了。
没想到竟不是。
此话一出,席上的氛围便刹时一凝,有几人略带惊奇的看向沈意秐。沈意秐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身份崇高,且向来待人暖和风雅,连今上都赞她为贵女典范,此时看到她竟也有刻薄的一面,不免就令人讶然了。
太后道:“她是被我惯坏了,她想甚么我岂会不知,只是成国公嫡长孙是要承爵的,何况季恒幼年有为,岂肯尚公主自绝出息?”太后又叹了口气,都说皇家女儿高贵,可还不是让人望而却步么?又有几位公主能像云阳长公主那样没脸没皮的硬迫着人家娶她呢。
黄尚宫心都是提着的,可又不敢不遵今上的命,进了内殿,见茂章长公主正倚在罗汉床上,一言不发,太后则是坐在她身侧,脸沉得要滴水了普通。她上前躬着身子道:“回太后娘娘,圣上在门外候了多时了,担忧长公主的身子,让奴婢出去问一问。”
“三哥整日只知琴棋书画,吟风弄月,如若他将此中一半的精力分在国政上,大梁也不会如此。”茂章长公主讽刺道:“明贵妃的秘闻母后查过么?母后还只将她当作普通的宠妃对待,最后灭国,只怕就在她身上。”
黄尚宫忙应了是,就出去回话了。
太后气得一拍桌子,“现在大梁国力弱弱,岂是一小我的启事?你通盘怪在你三哥头上,可知过分公允!”
只是,这王妃该如何选却要煞费考虑,若身份太高,不免让人放心不下,最好是家世普通,本人倒是才貌极好的才合适。
最后还是吴玉映和吴善芳二人出来和缓了氛围,不过到底兴趣也不似之前那般高了。
茂章长公主侧首闭目,“母后请回罢,母后想如何措置我我都生受着,只是若非要将我嫁去外邦,那我就先支会母后一声,我必死在大梁境内。”
这话把黄尚宫吓了一跳,宫里的妃嫔可很多了,比先帝爷几近多了一倍,这是又要扩大?
如果意秾活了两辈子还这么好棍骗的话,也真就是白活了,她调侃似的笑道:“三姐姐这是想着法儿的要灌我酒喝呢!我可不被骗,姐姐们顽儿罢,不要算上我,我还没吃饱呢,要留着肚子装食,可不要装酒。”
意秾笑道:“三姐姐的发起再好不过了。”
“你是铁了心不想去大虞?”太后缓缓的叹了口气,毕竟是本身的女儿,她这平生只要一子一女,可惜当时的皇宗子去的早,她又是在近四十岁的高龄才生下茂章长公主这一个令嫒的,她又何偿情愿本身的女儿阔别故乡,嫁到外邦去,她心中也是不舍,但江山繁华与后代亲情,她只能选一样。她和缓了语气道:“我也是心疼你的,让你到外邦去的确就如割我的肉普通,但是大梁与大虞和亲势在必行,若不如此,只怕大梁边疆便再无安宁。”
众位小娘子都轰然应好,沈意秐便侧头看了看意秾,温温的笑道:“五mm同意么?”
黄尚宫可不敢随便言说长公主的苦衷,便低眉扎眼,也不吭声。过了半晌,太后问:“本日圣上去曲水池做甚么?”
黄尚宫也是屏息静气的,她固然在太前面前有脸面,但那也得是太后表情好的时候,宝慈宫里的太后可比内里站着的那位真龙有手腕多了。自从茂章长公主被人从曲水池抬返来,太后就一向黑着脸,连太医为茂章长公主掌过脉,说只是受了凉,将养将养就无碍了,也没能让她暴露丝笑影儿来。
吴善芳也笑道:“你倒是个实心眼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