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秾是饿坏了,等回了房间,彤鱼端上来一个红泥小火炉,架了火煮了一小锅的八宝粥,她足足吃了两碗,还用了两块甜腻的骆驼蹄,才满足的上床睡觉。
这时就听外头一个小丫头满脸冲动的跑出去禀报:“夫人,五女人返来了!”
有几家熟悉又亲厚的也派了仆人帮手去寻,当时水面上本就有很多的画舫在,这件事想掩也是掩不住的。
凌氏鲜少跟赵氏起抵触,便是常日里赵氏说了她甚么,她也只是生闷气罢了,但此时她站起来,对赵氏冷冷道:“还请大嫂慎言,圣上的旨意中写得清楚,因意秾端稳柔嘉,堪为女子榜样,才特命意秾前去大虞和亲,如何大嫂本日这话,是用心冲要犯圣上不成?”
意秾从速道:“二殿下已经为女儿请大夫瞧过了,大夫说女儿只是着了凉,喝一碗姜汤发发热就好了。”
赵氏闻言立即就黑了脸,凌氏是被气急了,平时说她也就罢了,她的宝贝女儿她都舍不得说一句,现在被人诽谤,她如何能甘心,说话也就不再给赵氏包涵面,“我现在唤你一声大嫂,也是给你脸面,如果遵循朝廷的端方来,大嫂每次见了我还应抢先叩首施礼才是。”
赵氏自听到动静起,内心就堵了一口气,她明显也想到了,如果意秾在此时出了事儿,那么让她去和亲之事八成绩打了水漂。何况,就是先非论这个,意秾就算是被寻了返来,这明净可就说不准了,这番跟前次在宫中但是不一样的,那次出事儿是在女人们玩耍的园子里,宫里的把守又严格,才没人当回事。但此次可不一样,大早晨的,又是被人劫走,这名声可就是毁了。意秾毁了倒没甚么,但是秐姐儿眼看着就要订婚了,倒扳连了她女儿的名声,她是憋了一肚子气的,此时便在一旁冷冷道:“但愿弟妹是说中了的,不过我也劝弟妹一句,等今后意秾返来,还是打扮得素净些才好,小女人就该有小女人的模样,穿得妖妖娆娆的,也难怪别人惦记。”
如此一说,今晚之事就是个乌龙了,沈五女人好端端的甚么事儿也没有,还坏甚么闺誉?
这里毕竟不是沈府的深宅大院,各个宅院之间也不过就相距数丈远,沈家这里动静闹得又大,四周的人家天然没有不晓得的事理。
意秾拿余光扫了容铮一眼,心道此人脸皮可够厚的,当着这么多人扯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她自夸做不到,也不敢看凌氏的眼睛,道:“娘,是二哥,是我和二哥刚好碰到了二殿下,才去做客的,下回不会了,必然会先来奉告娘,不会让娘担忧了。”
凌氏有一刹时都没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来,仓猝就迎了出去,本来她已经假想过最坏的成果了,她不晓得当时的景象,只惊骇意秾吃了苦头,此时见她穿戴整齐,好端端的返来,眼泪就再也止不住,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
凌氏固然被册封为长公主了,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宫里也并没有遵循礼法为她筹办公主府,连一些平常所需都是跟平时一个样,凌氏又不是个倚势放肆之人,待下人也与以往并无辨别,何况太后因何认她这个长公主,大师内心都明镜普通,以是平时也没有人把这个长公主的名头放在心上。
季老夫人吃斋念佛多年,又是看着意秾长大的,不管能不能嫁到她们家,也是打心眼儿里不但情愿秾有事,现在也算是松了口气,便告别归去了。赵氏也带着赵姝走了。
赵姝的脸顿时就红了,她是个急性子,被人抢白了就想立即生机,但她也不是完整没有眼色的,现下这类环境如果闹大了,被她娘晓得她说了甚么话,她少不得要挨顿怒斥,她便重重的“哼!”了一声,也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