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气话了。莫非还真能令人割了儿媳的舌头不成!
那一眼,如即将燃尽的火星,暗淡而绝望。
孟贵妃勉强动了脱手指,声音微不成闻:“放、放心,我不会死。”
孟贵妃没出声。
一夜过来,孟云萝实在也没那么惊骇了。明天一大早就进宫来请罪,主如果摆出一个低头认错的姿势来。
……
永嘉帝觉得孟贵妃终究认输低头了,表情为之一松,细细安抚了好久:“你好生在寝宫里养伤,衣食用度,都和昔日一样。有朕在,谁也不敢苛待你。”
这是奖惩吗?
孟贵妃终究看了大皇子一眼。
呵!
……
“姑母,昨晚是我不好,不该胡言乱语,惹得姑母动气。求姑母谅解我这一回吧!我今后再不敢胡说了。”
孟贵妃内心想着,泪水从眼角滑落,声音微小:“臣妾知错了,请皇上惩罚臣妾。”
说了好久,孟贵妃还是没反应。
乔皇后内心嘲笑一声,口中温声道:“皇上圣明。”
“母妃和皇后斗了这么多年,除了一个正妻的名分,甚么都赛过她。可最后,我们还是输给了他们母子。母后内心不甘又仇恨,我都清楚。”
大皇子终究发觉出不对劲了,伸手握住孟贵妃冰冷的手:“母妃,母妃!”
呸!
永嘉帝熬到半夜天时,回了文华殿。静安公主熬不住,被扶着去配房睡下。守在床榻边的,是大皇子。
狗男人!
孟云萝哭哭啼啼个没完,孟贵妃听得心烦意乱,看了静安公主一眼。
“可眼下,我们甚么都做不得。只要母后好起来,将父皇的心皋牢住,我们另有翻身的机遇。如果母妃就此放手而去,才令亲者痛仇者快。”
连着喊了几声,声音都颤了起来。
孟贵妃内心狠狠怒骂,面上暴露一抹忸捏,哽咽着低语:“多谢皇上。”
永嘉帝也红了眼,伸手为孟贵妃擦拭眼泪:“你快些好起来,别再折腾本身了。立储之事,朕早就想好了,无可变动。”
大皇子用袖子擦了眼泪,哑然低语:“对,母妃要好好活下去,以待来日!”
“太子宽和仁厚,胸怀宽广,不会容不下你们母子。皇后也是贤惠漂亮之人。你犯下大错,朕不能不罚。”
孟云萝哭声渐停,顺着静安公主的手劲站了起来,低声哽咽道:“姑母不生我的气就好。我只盼着姑母的身材早日好起来。”
她不会再寻死,她要好好活着。
妻妾一堆,后代成群。太子立了,嫡出的皇孙过几个月也能出世了。她有个三长两短,他还不是还是坐着龙椅,活得好好的。
狗男人!
“你受了重伤,本来也不能出寝宫,恰好闭宫养伤。位分也得降一降。这都是浮名,你别耿耿于怀。等过个一两年,这件事淡了,朕再规复你的贵妃之位,让你出寝宫。”
孟贵妃哪有表道理她,干脆闭上眼,将头转向内侧。
孟贵妃嗯了一声,将双目闭上。
狗男人。
静安公主心领神会,起家去扶孟云萝:“三嫂,您先别哭了。母妃已经醒了,昨晚的事,不提也罢。父皇的气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我一向觉得,父皇会立我为太子。千万没想到,父皇底子不是这么想的。”
假惺惺的狗男人。
“父皇一向最疼我。自我五岁起,父皇亲身教我蹲马步打拳。我第一个入朝听政,在父皇身边服侍笔墨。父皇耐烦地教诲我,比对二弟还要好。”
莫非还会殉情随她而去不成?
从贵妃降为妃位,不痛不痒,算甚么奖惩。只要永嘉帝一句话,规复贵妃之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孟贵妃睁眼后,目光板滞茫然。
“我就是怕母妃气性大,才将立储一事瞒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