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皇后和颜悦色地笑道：“好，到时候，我必然为婉儿添一份厚厚的嫁奁。”
乔阁老面色一冷，声音沉了下来：“君臣有别。住在椒房殿里的，是大魏朝的皇后娘娘。金銮殿内的，是大魏朝的皇上。见了二皇子，我这个首辅也得施礼。”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确切不该再说甚么。便是远亲的母女，现在身份有别，她也不能指责。更不能怪李景。
……
乔皇后听宫女禀报，心中暗叹一声，亲身起家到殿门处相迎。乔老夫人倒是很守礼数，先施礼插手乔皇后：“臣妇见过皇后娘娘。”
丫环锦儿低声安慰：“蜜斯别哭了。赐婚的圣旨已经到了陆家，李景殿下和陆四蜜斯的婚事也板上钉钉，绝无能够变动了。奴婢晓得蜜斯悲伤难过，可事已至此，想多了也无好处。”
乔皇后无言以对。
乔老夫人看着端庄娴雅目中略带歉然的乔皇后，满肚子的气闷烦恼，俄然化为了一片萧索。
隔日，乔老夫人便进了宫。
在她内心，自是后代最重。可因儿子的婚事和父母心生隔阂，内心也怪不是滋味的。
她就这么温馨地坐着，痴痴地发怔，红着眼圈掉会儿眼泪。
乔阁老表情也不那么镇静，他瞥了干脆个没完的乔老夫人一眼：“行了，这等话今后别再说了。天家之事，岂容臣子们枉议多嘴。”
乔老夫人是乔皇后的亲娘，连牌子也不消递，想进宫便可进宫。
散朝后，李景也来了椒房殿，见了乔老夫人非常亲热，张口便喊“外祖母”。
“婉儿是我们乔家嫡女，在都城也算有些才名。登门提亲的，不在少数。等婉儿定下婚事，我再进宫给娘娘报喜。”
乔老夫人既不老迈也没头昏，一旦转过弯来，说话也格外顺耳：“千好万好都不及心头好。殿下心悦陆四蜜斯，这才是最要紧的。”
乔老夫人气得，用力拍了乔阁老一巴掌：“是是是，我是老胡涂，甚么都不懂。你去你的书房，免得被我扳连，也成了是非不清的胡涂虫。”
李景含笑应是。
别说乔婉，便是乔老夫人也感觉心中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