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说。”陆明玉笑道：“我定是要归去的。”
沈澜几近被闪瞎了眼，忍不住看了陆明玉一眼。陆明玉忍着笑，对李晏说道：“东宫另有差事，你尽管忙你的去，不必留在这儿陪我们说话。”
陆明玉瞄了俏脸红红的陆明月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得，一想曹操，曹操就到。
轮到陆明月的时候，便应当是幼年的陆明月施礼了。陆明月定放心神，敛衽施礼，腿还没弯，李晏便连连道：“陆五女人可别多礼，快些起家。”
沈澜笑着冲陆明月眨眨眼：“这位李世子，倒是殷勤的很。”
“李晏给太子妃娘娘存候。”李晏笑着拱手。
十五岁的陆明月，明眸皓齿，娇俏可儿，一双黑眸非常灵动。嫣然一笑，甜美之极：“那就多谢四姐了。到我及笄那一日，四姐可得亲身归去观礼。”
“爹和二哥整日在虎帐里，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得靠二嫂撑着，辛苦二嫂了。”陆明玉笑着说道。
沈澜轻笑一声：“别人如果听着如许的话，不知多羡慕眼热。有哪家的媳妇能像我如许，进门就掌家？向来没立过端方，样样顺心顺意。我如果再有甚么不满，真该被天打雷劈了。”
对陆明月来讲，东平郡王妃对她热络亲热，是个不错的长辈。
陆明月不愧是将门闺秀，提起婚事，半点都不羞臊内疚，落落风雅地笑道：“二嫂就别笑我了。我可不想早早出嫁。便是有人来提亲，二嫂也别应。”
陆明玉看着娇憨可儿的四妹，抿唇一笑：“如果有中意的，能够先定下婚事。婚期迟一两年便是。”
陆明玉笑着叮咛：“请李世子出去。”
一来二去的，相互内心都有了些昏黄不清的意义。
李晏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陆明玉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晓得一双少幼年女暗里里有来往。
特别是东平郡王妃，攀亲的心像热炭似的。在陆明玉面前，没少夸奖过陆明月。
陆明月脸上发热，神情还算平静：“我和他只见过几次，不太熟，不清楚他的脾气。”
陆明月眼睛一亮，立即道：“我就当四姐承诺我了。我到十八岁再出嫁。”
陆明月又向陆明玉撒娇：“四姐，你可得为我做主。别让二嫂早早将我嫁出去。”
逗得陆明玉和沈澜又笑了一回。
再有东平郡王妃，时不时地来东宫走动，话里话外暴露攀亲的意义。陆明玉也打趣般地和陆明月提过两回……
陆明玉笑道：“不必多礼。”
李晏嘴上应着，脚底下像被胶水粘住似的，挪不开步。
陆明玉笑着嘲弄：“你现在说的好好的。有了意中人，只怕哭着喊着要嫁。真留到十八岁，最急的人就是你。”
李晏巴巴地跑来一趟，等的就是这一眼，立即咧嘴，灿然笑了起来。
李晏比陆明月大了一岁，本年十六。东平郡王是永嘉帝的堂弟，是宗人府的宗正。论出身，李晏实在是没甚么可抉剔的。
论个头，李晏和李景身高相若，矗立漂亮，脾气随和，且活泼爱笑。是个讨人喜好的少年郎。
……
绮云笑吟吟地出去禀报：“启禀太子妃娘娘，李世子前来给娘娘存候了。”
陆明月俏脸通红，内心涌起丝丝甜意。
李晏既是李景的堂弟，又是东宫属官，每日在东宫当差，经常在陆明玉面前闲逛。此时厚着脸皮来“存候”，倒也不算高耸。
陆明玉咳嗽一声，打断了李晏的自说自话：“你先忙你的吧！”
的确没眼看。
陆明月不知想到了甚么，俏脸红了一红，嘴上却硬气的很：“我才不急。早早嫁人，服侍公婆，措告别事到处要讲端方，有甚么好。我就要迟些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