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位分有凹凸,都是宫妃。说直白点,这宫里,只要皇后娘娘是正妻,我们都是妾。”
孟妃被气得满身簌簌颤栗,伸手指着王婕妤的鼻子,破口怒骂:“呸!你个轻贱东西!一个罪臣之女,幸运爬到龙榻上,也敢和我相提并论!”
王婕妤淡淡道:“孟妃娘娘耳力这么好,我说甚么,岂能听不清。也罢,孟妃娘娘想听,我再说一遍就是。”
王婕妤一张俏脸气得通红。
孟妃眉头一挑,皮笑肉不笑:“王婕妤这话是何意?我那里不自重了?我刚才说的,都是大实话。只不过,实话听着总有些刺耳。做贼之人听了,不免心虚,乃至恼羞成怒了。”
夙来好脾气的王婕妤,心中大怒,倏忽转头看了孟妃一眼:“孟妃娘娘请自重。”
甚么闭宫养病,这等遮羞的借口乱来乱来别人也就算了,到她这儿,但是半点都不顶用。毕竟,她就曾“闭宫养病”过一年多。
“臣妾见过秦妃娘娘。”杨嫔得宠后,低调诚恳了很多,见了秦妃不敢有半点怠慢。
耳根软的赵太后可比乔皇后好乱来多了。再者,孩子养在祖母身边,总比养在嫡母面前的好。
秦妃眸光一闪,轻声笑道:“母子靠近是本性,太后娘娘又最是仁善。我陪你去求太后娘娘,娘娘岂有不允之理。”
如此良机,不兴风作浪都对不住本身。
新进宫的秀士美人们,满心迷惑却不敢多嘴,各自散去。
这回可算是遇着良机了。
杨嫔这才松了口气,目中闪过忧色。
秦妃亲热地笑道:“我们都是服侍皇上的宫妃,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叫我一声秦姐姐便是。”
不知内幕的宫妃们,如平常一样去椒房殿存候,纷繁吃了闭门羹。
本日倒是忍无可忍。
话音刚落,身畔就响起一声嗤笑:“皇后倒是养了一条好狗。就不知这条狗,得了机遇,会不会反咬主子一口了。”
“皇后娘娘待我恩重如山,我甘心做娘娘身边的狗。狗最忠心,从不会叛变本身的主子。”王婕妤冷冷道:“想来,孟妃娘娘是不懂的。毕竟,孟妃娘娘还没资格做养狗的主子。”
乔皇后告病一事,在最短的时候里传遍了后宫。
到了寿宁宫,先碰到的是秦妃。
孟妃不但不肯走,还摆出一副看热烈的神采。
杨嫔明知秦妃是成心示好收拢本身,也得捏着鼻子低头。
椒房殿外。
孟妃面色一变,狠狠瞪了王婕妤一眼:“你说甚么?”
杨嫔大喜,忙敛衽施礼伸谢:“有劳秦妃姐姐了。”
守门的宫人早得了叮咛,恭声答道:“回杨嫔娘娘,皇后娘娘病中有力照顾六皇子,昨日早晨就令人将六皇子抱去了寿宁宫。杨嫔娘娘想见六皇子殿下,去寿宁宫存候便是。”
孟妃冷眼看着宫妃们被一一打发走,心中嘲笑连连。
宫妃们皆散去,只剩下孟妃和王婕妤。
赵太后是耳根软,却也不是谁的话都管用。后宫中,赵太后最靠近最爱好的就是秦妃。秦妃在赵太前面前说一句,顶得上别人十句百句。
那手指,只差一寸就要戳到王婕妤的鼻子了。
六皇子还养在椒房殿里,她只要趁着来存候的时候才气厚颜看一眼。乔皇后这一闭宫,她还如何见儿子?
秦妃握着杨嫔的手,低声叹道:“六皇子在椒房殿里养得好好的,偏生太子出了事,皇后娘娘病重不起。现在,六皇子只得临时抱到寿宁宫里来养着。”
只是,王婕妤一向缩着头,从反面人丁舌争锋。她想挑衅出气也没机遇。
守着宫门的宫人对统统人的说辞都一样:“太子殿下遇刺受伤,皇后娘娘忧思过分,病症减轻,从本日起闭宫静养。等皇后娘娘病愈了,自会召见各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