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倒是美。
面色惨白的苏昭容满身一颤,额上盗汗如注:“你、你不能乱来。这里是怡华宫,你不敢对我脱手。不然,你也逃不了一个死字,还会祸及陆家……”
“你看如许如何?”
陆明玉双眸闪着怒焰,右拳重重落下。
陆明玉瞥了苏昭容一眼,淡淡道:“跪下磕三个头。”
等了半晌,没等来陆明玉的回应,干脆又说了下去:“阿昊少年心性,现在一时放不下你。不过,他夙来孝敬,最听我的话。我渐渐劝着他,为他另谋一门好婚事。”
“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前债就此两消吧!”
幼年时做舞姬,在酒宴上献舞,对着一双双猖獗的眼睛娇笑献媚。别说叩首赔罪,更寒微的事她都做过。
陆明玉感觉好笑,也真的笑了起来:“你倒是打得好主张。先以这番话安抚住我,等今后大权在手,再动手除了我,撤除陆家。”
这些话,苏昭容不知想了多久。此时说得非常顺畅。
陆明玉凉凉提示:“我不会再嫁李昊,你算哪门子的婆婆。你口口声声要前债一笔取消,连毒誓都发了,却连叩首赔罪都不肯。让我不得不思疑你的诚意。”
公然,这人间最体味你的人,是你最讨厌的仇敌。
那一拳,落在了苏昭容身侧的桌面上。咚地一声,坚固的桌面被砸穿了一个洞。
苏昭容在陆明玉调侃的嘲笑下尴尬又狼狈,吃紧回嘴:“你曲解了。我绝无此意。我是真的想和你将话说明白,解开这一段恩仇。”
“之前各种,实在都不必再计算了。我们都重活一辈子,大可不必重走旧路。不如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
苏昭容见陆明玉沉默不语,觉得本身说动了她,声音旋即和缓了起来:“朋友宜解不宜结。宿世旧事,你不提,我不说,谁也不晓得。畴昔的恩仇,一笔取消。”
磕第一个头时的滋味最难受。
“你应当光荣,”陆明玉冷冷打断苏昭容:“我明智尚在。没有被仇恨冲昏脑筋。不然,早拧断了你的脖子。”
陆明玉凉凉地看了如惊弓之鸟的苏昭容一眼,缓缓退开了几步。
现在她这条小命,可不就在陆明玉一念之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