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就藩,没有天子宣召,不能分开藩地。
李显这般谨小慎微,贰心中无法,却也没甚么体例。
“帝后可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陆明玉,看你一眼,都能让你透心凉。”
“四弟请起,”李景干脆也不去扶了,张口道:“你过来坐着,朕和你说说话。”
李景凝睇着他,语气中尽是不舍:“你真的不想在都城多留几年?”
李显还不适应亲娘这般通情达理,下认识地回了一句:“母妃如何不拦我了?”
他要走,当然是想着将亲娘一并带走,为亲娘保养天年。
这话说的,本身都绝望了。
这桩大事必然,李显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大好,用力阿谀了一通。
再阴暗一点来讲,他张这个口,倒像是要借着赵太皇太后的名义起个兵造个反甚么的。
天子以孝道治天下。李景对赵太皇太后有多少豪情,另当别论,如何能够由着一个藩王带走赵太皇太后。
想想李昊,被发配放逐,到了边军不过一年,就死在了乱刀之下。连个全尸都式微下,实在太惨了。
“要不是你皇祖母身边离不得人,我宁肯和你一同离京。”
李显的泪水滚出了眼眶,声音嘶哑:“母妃,我如何能寒舍你单独离京。”
李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瞪了李显一眼:“别拍马屁了。”
“她现在谁也不熟谙,只认得我。用饭穿衣,都要我在身边。就连早晨寝息,也不时下榻寻我。她疯颠的时候,也唯有我能安抚得住。”
有李昊做对比,李显能被封王就藩,安生过日子,已是荣幸了。
昔日阿谁爱说爱笑爱凑热烈言谈无忌的四皇子,现在循规蹈矩,行事说话沉稳了很多。挑不出半点弊端,也无形地冷淡了很多。
“我这是拍龙屁!”李显咧嘴一笑。
“娘住在寿宁宫里,伴随你皇祖母,衣食用度都是最好的,不会受甚么委曲。你就放心肠去就藩吧!”
“但是,娘不能走啊!你皇祖母活着一日,我就要照顾她一日。”
李显大喜,连连谢恩:“多谢二哥了。”
秦太妃公然慌了,忙用袖子擦了眼泪:“别胡说。这等话,提都不能提。不然,只怕连你都走不了了。”